“还能走吗?”沈烬渊停下脚步,指尖顺着她的发尾滑到后颈,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。
沈梦雪摇摇头,又点点头,声音闷在他怀里:“能……”话音未落,脚下便是一软,若非他手臂收得快,只怕要摔在铺着绒布的地面上。
四哥低笑一声,那笑声震得胸腔发颤,他干脆打横将她抱起。
沈梦雪惊呼一声,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,竖纹针织衫的领口被扯得更开,珍珠花朵蹭着他的下颌,冰凉的触感让他喉结滚了滚。
浅蓝裙摆垂下来,遮住他大半条手臂,只露出手腕上那块黑色腕表,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“小时候摔断腿,也是这么抱着你去的医馆。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比刚才在宴厅里哑了三分,“那时候你穿鹅黄色的小裙子,哭得惊天动地,抓着我衬衫不放,跟只炸毛的猫。”
沈梦雪的脸更烫了,把脸埋得更深,鼻尖蹭到他衬衫领口的汗湿处。
她记得那件事,四哥为了让她练轻功,在假山旁铺了层薄毯,她没站稳滚下去,腿骨裂了缝,是他抱着她找大夫,路上还买了串糖葫芦哄她,那糖渣沾在他袖口,洗了三天才掉。
“现在倒乖了。”他低头看她,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,那里早被酒气熏得通红,“摔了也不哭。”
沈梦雪抿着唇笑,侧编发的卷发扫过他的锁骨,浅蓝色丝带缠在他手腕上,和他衬衫的黑形成柔怯的对比。
玛丽珍鞋的鞋头偶尔蹭到他的小臂,珍珠装饰硌得他肌肉微紧,却没松开半分。
电梯门打开时,冷风吹得沈梦雪打了个颤,四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。
轿厢里的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,他的黑色身影将她的浅蓝裹在中央,像深海托着一弯浅月。
她忽然想起保险库里那绺黑发,想起他写的那句话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衬衫。
“怕什么?”他察觉到了,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,“又不罚你。”
沈梦雪抬头时,正撞见他眼底的灯影,那里没有往常的冷硬,倒像盛着半杯温酒,暖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电梯抵达B38层的提示音响起时,她忽然伸手,把他手腕上的浅蓝色丝带解下来,重新系了个死结——这次,扯不开了。
电梯门滑开的瞬间,B38层特有的冷香漫了过来,是沈梦雪惯用的白檀与铃兰混合香,冲淡了两人身上的酒气。
四哥抱着她穿过雕花回廊,浅蓝裙摆扫过天鹅绒地毯,悄无声息,只有他黑色皮鞋踩在地面的闷响,像节拍器在数着什么。
房间里的智能灯感应到动静,渐次亮起暖黄的光。
四哥把她放在主卧的软榻上时,沈梦雪的玛丽珍鞋蹭到了榻边的绒毛毯,鞋头珍珠勾住一根线头,她低头去解,发间的浅蓝色丝带掉下来,落在颈窝,被珍珠项链缠住。
“别动。”沈烬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他半蹲下身,指尖捏住那根捣乱的线头。
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平日里那点凌厉。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,擦过她的脚踝时,沈梦雪缩了缩脚,鞋跟磕在软榻边缘,发出细弱的响。
“四哥……”她轻声唤,侧编发的卷发垂下来,扫过他的手背。他抬头看她,黑色瞳孔里映着她浅蓝的身影,像把整汪湖水都装进了眼里。
刚才在宴厅里喝的酒,此刻才真正上头,她的脸颊烫得厉害,连带着说话的尾音都发飘。
四哥没应声,只是伸手替她解颈间缠在一起的丝带和项链。
珍珠冰凉,丝带柔软,在他指间缠绕成结,又被轻轻拆开。
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锁骨处,带着雪松香,沈梦雪忽然想起小时候,他也是这样替她解过缠在头发上的风筝线,那时他的手就这么大了,指尖倒没这么多茧。
“睡会儿。”他把项链摘下来,放在旁边的梳妆台上,珍珠碰撞发出细碎的响。
然后伸手替她脱鞋,动作算不上温柔,却很仔细,先解了鞋头的珍珠扣,再轻轻把鞋从她脚上褪下来,露出穿着浅色丝袜的脚踝,那里还留着鞋跟硌出的浅痕。
沈梦雪蜷起脚趾,看着他把玛丽珍鞋摆放在软榻边,鞋跟那点浅蓝色小花,在暖光里怯生生地亮。
他站起身时,黑色衬衫的衣摆扫过她的膝盖,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口,指尖攥得发白:“四哥,别走好吗?”
话音落时,她自己都愣住了。
这样依赖的话,她已经很多年没说过了。
沈烬渊的动作顿住了,他低头看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,那里还沾着点宴厅里的酒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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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他才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扯过旁边的毛毯,盖在她身上。
软榻够宽,他就在她身边坐下,没靠得太近,却也没走远。
沈梦雪侧过身,能看见他交叠的双腿,黑色裤料绷着流畅的肌肉线条,手腕上还系着那根浅蓝色丝带,结打得很紧,是她刚才在电梯里系的那个。
房间里很静,只有智能香薰机散出的白檀香,和他平稳的呼吸声。
沈梦雪的眼皮越来越沉,临睡前,她看见四哥抬手,轻轻碰了碰她额前的碎发,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
原来喝了酒的四哥,也不是那么可怕。
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,她已经坠入了梦乡,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,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沈梦雪睡得并不沉,睫毛时不时颤一下,像停着只不安分的蝶。
浅蓝针织衫的领口被她蹭得歪了,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窝,盖在身上的毛毯滑到腰际,露出同色系的短裙裙摆,布料上还沾着宴厅里蹭到的酒渍,像朵晕开的灰云。
沈烬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,没开灯,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她。
他解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,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,手腕上的浅蓝色丝带随呼吸轻轻晃,在暗夜里像条游弋的小鱼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梦雪忽然呓语了一声,听起来像在喊“三哥”,眉头蹙得很紧,手指在毛毯上抓了抓,像是在找什么。
沈烬渊起身走过去,蹲在软榻边,指尖悬在她眉心上方半寸,终究没敢碰,只是把滑落的毛毯重新拉到她肩头,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那只停在睫毛上的蝶。
“睡吧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比月光还轻,“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窗外的风卷着云掠过月亮,房间里的光线忽明忽暗。
沈烬渊就那么蹲在那里,看着她发间散落的浅蓝色丝带,想起她小时候学扎头发,总把丝带系成死结,最后还是他耐着性子替她拆开,那时她的头发就已经这么长了,但经常是半梳半扎的,刚及肩,不像现在,长到能在他臂弯里缠出好几个圈。
后半夜的时候,沈梦雪翻了个身,侧对着他,侧编发彻底散了,卷发铺在软榻上,像泼了半床的墨。
她的珍珠项链从领口滑出来,坠子正压在他刚才掖毛毯的手背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顿了顿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项链绕回她颈间,珍珠在指尖滚过,像一颗颗凝固的月光。
天快亮时,沈烬渊起身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软榻上的人睡得安稳,浅蓝裙摆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像晨雾里的湖面。
他抬手碰了碰手腕上的浅蓝色丝带,那个死结还系得很紧,是她昨晚在电梯里亲手系的。
走廊里的暗卫见他出来,刚要躬身行礼,被他用眼神制止了。
黑色的身影融进晨光里,只有手腕上那点浅蓝,像块不肯熄灭的星火,一路随着他走向电梯。
沈梦雪醒来时,房间里已经空了,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,和她颈间珍珠项链上沾着的酒气。
浅蓝针织衫的领口依旧歪着,裙摆上的酒渍干了,变成浅灰色的印子,盖在身上的毛毯叠得整整齐齐,放在软榻的另一头,上面放着她的玛丽珍鞋,鞋头的珍珠擦得锃亮,像刚被人细心打理过。
她抬手摸了摸发间,浅蓝色丝带不见了。
正怔忡着,青玥从外间跑进来,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欢喜,蹭着她的脚踝时,她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多了条银链,坠子是颗小小的紫宝石,和四哥袖扣上的那块一模一样。
窗外的晨光涌进来,落在浅蓝的裙摆上,把那片浅灰的酒渍照得透明。
沈梦雪摸了摸颈间的珍珠项链,忽然想起昨晚四哥替她解丝带时,指尖擦过她后颈的温度,像块化不开的糖,甜得有些发涩。
智能时钟的蓝光在梳妆台上跳了跳,显示凌晨五点十分。
沈梦雪赤着脚踩在天鹅绒地毯上,刚洗过的皮肤泛着珍珠白,水汽从脖颈往下淌,钻进浴袍松垮的领口,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“青玥。”她回头时,发梢的水珠甩在镜面上,晕开细碎的雾。
白虎从绒垫上站起身,琥珀色眼睛在晨光里亮得像蜜,叼起沙发上叠好的训练服蹭过来。
黑色劲装布料带着夜露的凉意,被它轻轻放在软榻上,尾巴卷了卷她的脚踝——那是它从小撒娇的方式,哪怕如今长到威风凛凛,在她面前仍像只没断奶的猫崽。
伶儿捧着干发巾上前时,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。
她替沈梦雪擦头发时,不敢太用力,只敢用巾角轻轻按压发梢的水珠。“小姐,要用电吹风吗?”
她轻声问,眼角余光瞥见软榻上的训练服——黑色无袖紧身上衣,搭配同色系束腿裤,裤脚绣着银线暗纹,是四爷特意让人定做的,说是能护住膝盖的旧伤。
沈梦雪摇摇头,接过伶儿递来的发绳。
她没像往常那样编发,只随手将长发拢成高马尾,发尾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,在腰侧洇出深色的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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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,让它自己干。”说话时,她弯腰去拿训练服,浴袍的下摆散开,露出线条纤细的小腿,那里还留着上次训练时被器械刮出的浅疤,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粉。
穿训练服时,她的动作利落得像出鞘的刀。
无袖上衣贴在后背,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,束腿裤的腰带勒得很紧,正好遮住腰间那道被藤条抽过的旧伤。
伶儿在一旁替她整理裤脚,忽然看见她手腕内侧的红痕——是昨晚四哥抱她时,被他衬衫纽扣硌出来的,形状圆圆的,像颗没长好的痣。
“小姐,”伶儿递过黑色护腕,声音更低了,“四爷让人把训练室的重力调到了三成,说是……让您先适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