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进!”童姥挺起小小的胸膛,“我是师姐!”
“笑话,”李秋水冷笑,“师兄当年心里念着的是我,自然该我先进去见他。”
“你这贱人,又胡说八道!”
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我心里有数!”
眼看两人又要动手,叶归尘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。
“行了行了,都别争了。”
他拉过王语嫣,“语嫣是逍遥派现任掌门,她先进。虚竹是无崖子前辈的关门弟子,他第二个进。我嘛,算是掌门的护卫,第三个。你们俩,爱谁谁,在后面排队吧。”
这番安排,既符合门派规矩,又把两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。
童姥和李秋水气得脸色发白,却无法反驳。逍遥派最重传承法统,王语嫣的掌门信物是真的,她们不得不认。
王语嫣有些不知所措,被叶归尘推着走到了最前面。
她回头看了看两位神情复杂的前辈,硬着头皮走进了山洞。
石室之内,坐着一个老人。
须发皆白,皮肤松弛,满是褶皱。
他靠在石壁上,呼吸微弱,若不仔细看,还以为是一尊枯槁的雕像。
这就是无崖子。
这就是那个让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斗了近百年,风华绝代、俊秀无双的逍遥派美男子?
跟在后面的童姥和李秋水,在看到那个老人的瞬间,彻底呆住了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记忆里那个抚琴作画、白衣胜雪的翩翩君子,与眼前这个行将就木、气息奄奄的老者,如何也无法重叠在一起。
岁月不是一把杀猪刀,它是一座碾碎一切的山。
李秋水脸上的面纱轻轻颤动,她以为自己会恨,会怨,会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