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师兄……赵师兄平日里对我很好的。”

“他还教我，若是日后此事不慎败露，有人问起这东西的来历，就说是我自己在万草园附近无意中捡到的，切莫提及他。”

他抽噎着，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，将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
“师兄说，我体质特殊，正需要这种寒性灵药固本培元，但此事终究是私相授受，不能声张。若是让师尊知道了，会觉得我贪得无厌，心生不喜，说不定……说不定就不再疼爱我了……”

殿内，那些原先鄙夷叶归尘的弟子，此刻看向赵乾时，神情全都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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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这样！

先是假意赠药，再三叮嘱务必要藏好，万万不能声张。

而后又自己跳出来指证，派人去搜查，想要一举坐实师弟盗窃宗门至宝的罪名。

好一招狠辣的一石二鸟之计！

此计若是功成，不仅能除掉师尊新收的爱徒，还能将这株珍贵的冰心莲，在事后以追回赃物的名义，据为己有！

周围投来的种种审视让赵乾脸上发烫，他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从容。

他伸手指着叶归尘，厉声喝道。

“你血口喷人！”

“我何时给过你这种东西！”

叶归尘被他这声怒吼吓得一缩，蜷成一团，哭得更凶了。

“师兄，你……你不是说这是你特意为我寻来的吗？你还说……”

“我给你的明明是……”

赵乾气急败坏之下脱口而出，话说到一半，他才惊觉失言，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晚了。

整个大殿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“我给你的明明是……”

赵乾的脸血色尽失，一片惨白。

他看着叶归尘那张挂满泪水的脸，背脊窜起一阵凉意。

他掉进了一个自己亲手挖好的陷阱里。

钱长老将那半株冰心莲重新用油纸包好，她看向赵乾时，神色已然不善。

一直端坐主位未曾发一言的柳媚，终于有了动作。

她坐直了身体，再看向殿下的叶归尘，原先的冷漠换成了一种浓厚的兴味。

她看着下方那个失态的大弟子，嘴角上翘。

“乾儿。”

她开口。

“你给尘儿的，明明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