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骁微微颔首:“不够。传令下去,王府之内,所有休沐的供奉、客卿,今夜起,轮值暗哨,重点布防在祭天台内围。李先生,”他转向一旁的李义山,“劳烦你再推演一番,看看是否有遗漏之处。”
李义山拱手道:“王爷放心,贫道已将各类阵法禁制重新检视加固。北莽宵小若想在祭天仪式上兴风作浪,必让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徐骁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再次变得幽深:“北凉的气运,不容有失。明日,谁敢伸爪子,本王便剁了谁的爪子!”
杀气,弥漫整个议事堂。
……
徐凤年所居的偏僻小院外。
夜风萧瑟,剑九黄佝偻着身子,浑浊的老眼不时望向王府深处,那里灯火管制,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。
他的伤势依旧沉重,气海丹田如破败风箱,一身剑意更是十不存一。但数十年生死磨砺出的直觉,却让他敏锐地察觉到,今夜的王府,弥漫着一股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与凶戾。
“世子……”剑九黄低声呢喃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他如今连自身都难保,又能为世子做些什么?只能暗自提起十二分精神,将这小院方圆数丈之地,纳入自己残存的感知之中。若真有不开眼的贼人想趁乱摸到此处,他便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护世子周全。
……
与此同时,陈凡正提溜着一盏灯笼,混在王府杂役队伍里,进行着祭天大典前最后一轮的“清扫”。说是清扫,其实就是走个过场,做做样子。
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,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,帽檐压得极低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麻木,完美融入了这群身份低微的役夫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