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倔家的窗户纸在瞬间被无数细小的黑影撞破,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噗噗声,如同急雨敲打败絮!屋内传出刘老倔惊恐到变调的嘶吼:“啊——!什么东西?!滚开!”伴随着桌椅被撞翻的哗啦巨响和绝望的拍打声。
“救人!”倪土眼睛血红,抓起地上燃烧的木柴就要冲过去。
“将军不可!”老赵叔死死抱住他的腰,“那黑旋风就是冲着活物去的!您去了也是填进去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身影比倪土更快!是白天那个被黑血蚊叮咬的男童的父亲,一个黝黑壮实的汉子。他猛地脱下身上那件浸透了蒜汁和艾草水的粗布短褂,一把蒙在自己头上,只露出两只喷火的眼睛!他甚至没看倪土一眼,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,抄起门口一根燃烧的木棒,像一头暴怒的蛮牛,撞开自家摇摇欲坠的木门,冲进了被蚊群淹没的屋子!
“大柱!!”老村长的哀嚎撕心裂肺。
屋内,火光剧烈晃动、翻滚,男人的怒吼、刘老倔的惨叫、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拍打撞击声混成一团。不时有燃烧的布片或带着火星的木屑从破窗飞溅出来。浓烟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蚊虫烧焦的恶臭冲出屋门。
倪土的心被狠狠揪住,他知道,每一秒都在燃烧生命。他猛地扭头,冲着病坊方向嘶吼:“雷老!银针!人中、十宣!强刺泄热!孙老!大蒜原液灌服!吊住心脉!”他在用喊声为棚内与死神搏斗的药王和雷鸣指引方向。
棚内灯火摇曳得如同鬼火。男童小石头躺在临时铺就的木板上,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,小小的躯体烫得吓人。手腕上那个小小的蚊子包,此刻已变成拳头大小,中心紫黑,边缘渗着惨黄的脓水,细细的紫黑色血线正沿着手臂的脉络向上蔓延,如同丑陋的活物在皮肤下蠕动,速度肉眼可见!
孙思邈雪白的须眉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额角。他眼疾手快,手中银针捻转如飞,精准无比地刺入小石头的人中穴!整根针几乎没入,手法快得只留下残影。接着是十个指尖的十宣穴,针针深扎,强刺激泻热开窍!一股股浓黑得近乎粘稠的污血,顺着针孔被强行逼了出来,腥臭扑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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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液!快!”孙思邈声音低沉急促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