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更远处沥青石子路上残存的少量血迹,夜色深沉,贸然深入清理风险太大,只能暂时作罢。

他们将敌人遗弃的武器和两架沉重的梯子拖回墙内。

方牧和白池还想强撑着继续守夜,但被郑凡和李浩然坚决拦下。

“赶紧滚去睡觉!前半夜我们睡饱了!这后半夜归我们!”郑凡不由分说地把两人往宿舍方向推。

“就是!你们俩都快站不稳了!”李浩然也帮腔。

方牧和白池对视一眼,确实累到了极点,也不再坚持,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朝宿舍走去。

简单用冷水抹了把脸,驱散了些许疲惫。

两人倒在硬板床上,几乎沾枕头的瞬间,沉重的眼皮就再也支撑不住,意识迅速沉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
......

清晨五点刚过,天色微明。

狼狈逃回据点的鬼手杜,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,眼睛却瞪得像铜铃,毫无睡意。

失败的屈辱和巨大的挫败感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。

为什么?十二个人打不下一个破墙?

他们凭什么能提前布置好那么多陷阱?

为什么他们会撒猪血对付光头?到底有什么名堂?

无数疑问在脑中疯狂盘旋,却找不到答案。

直到一缕刺眼的晨光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来,正好照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上。

他烦躁地低吼一声,猛地坐起身。

鬼手杜看了一眼手机,也就懒得再躺在床上,想要起来到处转一转,活跃下思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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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穿戴整齐,走出房门,习惯性地先走向五楼关押“猪仔”的会议室。

看着门口那粗大的铁链和挂锁,他下意识地想喊:“老五,开门!”

话到嘴边才猛然想起,老五那蠢货,昨晚已经喂了丧尸了!

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。

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枚回形针,试图像当年偷自行车时那样撬开这把简单的挂锁。

然而,或许是久未练习手生,或许是心浮气躁,折腾了好几下,锁舌纹丝不动!

“妈的!”鬼手杜咒骂一声,放弃了。

他阴沉着脸,转身下楼,敲响了六子的房门,正好他有些问题想问他。

门开了。

六子顶着一头乱发,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,脸上带着被打扰的倦意。

“六子,”鬼手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,“陪我去把五楼的锁链弄开。钥匙在老五身上,没了。弄完你再回来睡。”

六子沉默地点点头,眼神在鬼手杜布满血丝的脸上停留了一瞬:“稍等,我穿件衣服。”

不到三分钟,他便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。

两人来到一楼的安保室翻找工具。

鬼手杜眼神一亮,竟然从角落里翻出一把布满灰尘但看起来还能用的手持液压钳!

六子则顺手拿了几把钢锯和扳手。

回到五楼会议室门口,鬼手杜掂量着沉重的液压钳,找回了几分当年偷车剪锁的“手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