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叙初将玫瑰放在桌子上,他微微后退,弯下腰向蔚惟一递过一只手,烛光在他的眉眼间跳跃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迷人而柔和,“蔚惟一小姐,我可以邀请你跟我跳一支舞吗?”
蔚惟一也不管此刻的狼狈,立即向段叙初伸出手去,下一秒一股强劲的力道把她拽过去,她一下子跌入男人坚实的胸膛,又被他扶着肩膀站稳。
段叙初的一只大手扶在蔚惟一柔软的腰身上,力道虽然不大,蔚惟一却还是能感觉到他强悍的掌控力,以及他宽厚掌心中的滚烫温度。
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、满足。
两人随着音乐起舞,步调娴熟优雅,段叙初带动着蔚惟一,俯身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:“惟惟,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在舞会上你跟你的男同学跳舞?”
“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手放在你的肩上和腰上,我整个人嫉妒愤怒地发疯,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冲动过,我捏碎手中的高脚杯丢掉,大步上前不顾一切地当众把你拉走。”
她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,其实那时他对她的攻势并不猛,只想把她拉出去。
然而回头的某一瞬间,他看到她紧咬的唇和眼中闪烁的泪光,那副柔婉中却又透着清冷倔强的模样,顿时让他身体里的一股燥热之火涌上来,以至于他丧失了大半理智,当即就把她按在墙上,狠狠地吻上她的唇,掠夺她的美好。
他的自制力向来强大,秦悦曾用尽手段引诱他,却一次也没有成功,然而不过只是在一个如此青涩的女人面前,那样吻着她时,他的下身便起了反应。
那时他就想,这个女人他要定了。
那个跟她跳舞的男生自然没有好下场,便是从那时开始,他对蔚惟一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霸占欲。
他选定的女人,任何人都不能念想、不能触碰。
“蔚惟一记住了,以后不允许你跟其他任何男人跳舞。”他蕴着胁迫,此时此刻说着跟那时同样的话。
那时蔚惟一被段叙初吓到,这一刻她却是满心的柔软甜蜜,弯着眉眼轻轻却是坚定地应他,“好,只跟你一个男人。”
钢琴音在这时停下来,段叙初的步伐微顿,沉默几秒他低头凝视着蔚惟一,问道:“当年你走投无路决定卖身时,我是你找过的第几个男人?是不是就像你找你父亲的故友帮你回归家族一样,你一个一个地找过去,然后才轮到我?”
蔚惟一讶然。
她没有想到段叙初会这样认为。
所以说他以为她找过很多男人,于是后来才那样羞辱她吗?
“说话。”段叙初低沉地命令,抬起手指捻起蔚惟一的下巴,凝望着他的一双重瞳里燃起怒恨之火,“告诉我,我是第几个?你不用顾忌什么,我说过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,我不会跟你翻旧账。我只是想知道,我是第几个你找上的男人。”
确实从来没有跟她翻过旧账,但他竟然对此一直耿耿于怀,以至于整整八年都无法释怀,再得到她后,他又是以这个理由怨恨她、践踏她。
蔚惟一心中悲酸上涌,突然觉得他们两人都很可笑。
“是第一个。”半晌后蔚惟一抬眸凝视段叙初,手指抚他的半边脸,她忍着泪说:“你是第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。我会选择你,是因为那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。如果你不要我的话,我就当是我的命,哪怕我救不了病重的父亲,我以死谢罪,至少我已经无愧于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