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:像天堂的悬崖(1)

惟你不可辜负 凰梧 3120 字 2022-09-16

不。

就算只是名义上的,他们有名无实,她也不能跟项宇曜办这个结婚证,这一辈子她只跟裴廷清做合法夫妻,只能成为裴廷清的妻子。

裴姝怡转头看向项宇曜,他用温柔的眼神告诉她,无论她怎么选择,他都会站在她这边。

裴姝怡原本以为项宇曜终究还是自私了,趁着这次机会落井下石,跟裴宗佑联手让她成为他的妻子,接触到项宇曜这样的暗示后,裴姝怡心里顿时一酸,也慢慢地安定下来,但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,若是不答应裴宗佑的条件,她肯定会一尸两命,那么裴廷清对她如此炙热疯狂的爱,裴廷清还会活下去吗?

“怎么,你难道还要我给你时间考虑吗?”裴宗佑在裴姝怡长久的沉默中开口,他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人,见裴姝怡又开始犹豫了,裴宗佑眼神示意宁怜梦。

宁怜梦击了一下掌,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,比起几个月前宁怜梦的那几个杀手,这几个一看就甩他们几个级别去。

裴宗佑以一种绝对凌驾于一切的姿态,胜券在握地问裴姝怡,“你是想让他们带你去趟医院把孩子拿掉后,再杀死你,还是让他们直接杀死你一尸两命?”

裴姝怡面上一片惊恐之色,手臂护在自己的小腹上,直到这一刻她已经不能再冷静了,盯着那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裴姝怡的两片唇瓣泛着灰白,一张一合哆嗦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,走投无路之下,她心里的绝望和恐惧感一点点涌出来。

怎么办?

她不想跟项宇曜领证,但被逼到这种程度,还有她选择的余地吗?

此刻裴宗佑的眼睛眯起来,示意那几个人强行把裴姝怡带走,他要先弄掉裴姝怡肚子里的孩子,然后告诉牢狱中的裴廷清,若是裴廷清不愿意妥协,他就以裴姝怡的性命要挟。

裴姝怡自然也想到了这点,就在那几个人快走到面前时,裴姝怡制止地喊道:“等等!”,她的两手紧握成拳头,不长的指甲死死地抠进细嫩的手心皮肉里,感觉到尖锐的疼痛,裴姝怡竭力保持冷静对裴宗佑说:“你的目的是让廷清主动放弃我,而除了和项宇曜结婚外,我有另外一个办法让廷清对我死心。”

说出这番话时,裴姝怡的心口仿佛被利刃刺穿,一点点滴着血,她用很大的力气在支撑着,语声艰涩地说:“你若是担心我玩什么花样,那么我把我和肚子里孩子的命先压在你手里,在廷清和宁怜梦结婚之前,我不会离开这里,到时候你再对我下手也不晚。而今天裴家这么多人在场,我希望身为掌控人的你,能信守自己的承诺。”

裴宗佑闻言沉思片刻,自认为自己能控制住裴姝怡,他点点头,不想再跟裴姝怡多说什么,从沙发上起身往外走,其他人也跟在后面陆续离开,而霍惠媛迟疑着,被裴宗佑回头厉了一眼,她终究也跟着一起走了。

裴姝怡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垮了,谁知刚松了一口气,低头看到两条细长裸露的腿站在自己眼下,宁怜梦愤怒又怨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“为什么他们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?”,说着宁怜梦伸手要去扯裴姝怡的头发,准备打裴姝怡。

裴姝怡一顿,随后豁地站起身,在宁怜梦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之前,裴姝怡伸出修长的五指一下子用力地掐上宁怜梦的脖子。

宁怜梦猛地睁大眼睛,死死盯着裴姝怡,她的眼睛里露出惊恐和害怕,两手握住裴姝怡的手腕,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要断了一样,想叫人过来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
裴姝怡不喜欢跟讨厌的人多说一句话,手下一点点用力掐着宁怜梦,毕竟学过功夫,她的力气都要比宁怜梦这种娇弱的女人大很多,一条手臂都快要把宁怜梦举起来了。

看着宁怜梦越来越惨白扭曲的五官,裴姝怡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凶狠,真想就这样弄死宁怜梦,但若是因此赔上她和孩子两人的性命,那也太不值得。

她会把这笔账先记着,终有一日她要让害死自己父母的裴宗佑血债血偿,让宁怜梦付出惨痛的代价,让这些把她逼到如此境地的人,以后也尝尝走投无路的绝望…………所有的一切,等着吧,她一定会报复他们。

裴姝怡的眼睛里一片嗜血,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惊骇的杀机,宁怜梦的眼睛都翻了起来,呼吸慢慢地缓慢,站在裴姝怡身后的项宇曜正想劝裴姝怡不要冲动,裴姝怡猛然甩开宁怜梦。

宁怜梦的身体徐徐地倒在地上之际,裴姝怡往后退出去一步,转了身抬腿“刷”一个回旋踢过去,位置是在宁怜梦两腿间的私密处。

“砰”宁怜梦栽下去,脑袋正好撞在茶几上,顿时一大片鲜血涌出来,宁怜梦痛得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来了。

裴姝怡打完后顿时觉得胸腔特别顺畅,手掌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,她在心里安慰了一句受到惊吓的宝宝,低头看向宁怜梦时,只见宁怜梦的双腿间也缓缓地流出血来,浸染了她雪白的肌肤。

裴姝怡冷笑一声,对奄奄一息的宁怜梦没有任何怜悯,她抬腿往外走去,也由于裴家那些人刚离开,再加上赵兰蓉还在楼上,宁怜梦不敢让下属对裴姝怡动手,而此刻她陷入昏迷,自身都难保了,裴姝怡很安全地离开那栋小白楼。

裴姝怡和项宇曜一起坐在车子上,她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,脑海里第无数次浮现出裴廷清在郁金香花海里跪地求婚的场景,裴姝怡的眼睛里顿时一片潮热,猛地把戒指取下来,一点点紧紧握在手心里。

裴廷清说过只要她再取下来,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给她戴上了,而如今一语成谶,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了,何况是一辈子那么长?裴姝怡紧闭上双眼,泪水无声地滑落而出,半晌后裴姝怡转头看着项宇曜,“陪我演一场戏。”

项宇曜听着裴姝怡透着绝望的声音,猜到裴姝怡要做什么,他的心口顿时一阵绞痛,薄唇抿成一条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他只觉得眼睛里一片潮湿,最终缓慢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