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年浩劫，所指的便是成仙契机显现之时，亦是世界陷入大乱之日。”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亘古的重量，“唯有至强者，方能守护一方山河无恙。因那些自远古残留至今的‘古神’，会不惜一切代价出世，掠夺万物生机，只为冲击那渺茫的仙路。”

“成仙，是每个武者终极的追求，是武道之巅唯一的路径。”

“修行者一旦突破至异象境，大多便会离开故土，前往那茫茫无垠的海外之地——有人称其为‘不死海域’。留在此间的，多半是些……苟延残喘、或安于现状之辈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冰梦凝直视着魔的虚影，“你为何不去冲击仙路？以你的实力，应当世间无敌才对。”

“这世间，无人敢称无敌。”魔轻轻摇头，眼中跳动的火焰似乎黯淡了一瞬，“包括我，包括青莲剑仙，乃至洛皇，皆非无敌。无敌……只是一个虚妄的概念。”

“难道还有比你们更强大的存在？”冰梦凝难以置信。

“太多太多了……”魔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，“多到难以计数，多到超乎你的想象。”
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

“现在的你，还无法理解。”

“那你……现在是已经死了吗？”冰梦凝问出了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。

“算是吧。”魔的回答出奇地坦然。

“你们如此帮我，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？”

“为了对抗……未来。”

“未来？”冰梦凝更加困惑，“未来不是不可预知的吗？”

“未来的轨迹，模糊而混沌。即便以我之力，也只能窥见一丝微弱的端倪。”魔的声音沉凝下去，“但我知晓，一场十万年一次的大劫即将来临，而在那之后……紧接而来的将是百万年一遇的‘众生劫’。”

“什么？劫难还有千年、十万年乃至百万年之分？”

“千百年一小劫，十万年一大劫。劫难愈大，成仙的契机似乎也愈多，但随之而来的黑暗与灾祸也愈发可怕。而那百万年的‘众生劫’……则有可能同时铸就出多位统御一切的——仙王。”

……

冰梦凝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问尽数问出，魔都极有耐心地一一解答。然而，听完所有的答案，她非但没有豁然开朗，脑海反而变得更加混乱。魔的话语彻底推翻了她以往对世界的认知。

但这并未让她感到恐惧，反而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心底升起——她更想去亲眼看看，那武道尽头的仙路，究竟是怎样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