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撞上去,没有爆炸,没有穿透。
火光一闪,金属融化了,滴落下来的那一刻,竟变成一颗裹着焦糖色外壳的巧克力球,“叮”的一声落在灶台上,还冒着热气。
沈君瑶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她握枪的手抖了一下,不是因为后坐力——她根本来不及开枪。
她死死盯着那颗“子弹糖”,又猛地抬头看陈砚舟:“你……早就知道?”
陈砚舟没有回答。
他轻轻拨开她横在身前的手臂,走回灶台,拿起木勺,把那颗巧克力夹起来,放进旁边一碗准备好的甜汤里。汤面荡开一圈涟漪,糖球缓缓下沉。
“这不是第一颗了。”他语气平静,像在说今天该换油了,“有些人,总想让我的锅冷下来。”
沈君瑶站在原地没动。
她看着他低头搅汤,手指稳得不像刚躲过一颗子弹的人。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他刚才根本没躲,连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防暴队在外头封锁现场,有人捡起狙击枪支架的残片,塑料壳上印着“振海采购部”的字样。
对讲机响了:“沈队,上级来电,要求按常规流程处理,不宜深挖。”
她沉默了两秒,按下通话键:“收到。现场已控制,等待刑侦组介入。”
挂了通讯,她转身走到陈砚舟身边,声音压低:“下次别硬扛。”
说完,她不动声色地把一枚战术笔塞进他围裙口袋,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,很快收回。
陈砚舟没看她,只是把那碗加了“子弹糖”的甜汤端到操作台上,切开蛋包饭,分成十份,递给门口的警员。
“趁热吃。”他说,“今天的早饭,我请。”
没人推辞。
第一个咬下去的年轻警员手一抖,差点把饭盒摔了。他眼眶一下子红了:“我……我入警那天,我妈在雨里站了两个小时,就为了看我戴警帽的样子……”
另一个啃了一口,忽然立正,低声说了句:“报告,我第一次出警救了个孩子,手一直在抖……可现在,我还想再冲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