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身,柳叶刀一转,刀尖直指刀疤六咽喉:你们搞错了一件事。
刀疤六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我不是非要逃,也不是非得嫁。她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,我选第三条路——留下,做饭,守护这家店。
刀疤六脸色变了变,想笑,却笑不出来。
陈砚舟依旧站在原地,双手插在围裙兜里,只淡淡说了句:她要是走了,明天的飞刀豆腐丝谁来切?三分钟二十八秒,一根不断,你还记得那碗汤的味道吗?
刀疤六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那天早上他喝过一碗辣味镇魂汤,呛得跪地求饶,从此见辣就发怵。
他瞪了陈砚舟一眼,又盯着宋小满看了片刻,终于转身离去。临走前,目光在那碗汤圆上停留了一瞬。
宋小满没有动,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才缓缓收刀入鞘。
她低头看着那碗汤圆,热气快要散尽,但她没有再碰第二口。
她把刀插回腰间刀鞘,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,转身朝厨房走去。
经过陈砚舟身边时,她顿了顿:师父……还没正式收过徒弟吧?
陈砚舟挑眉:你想拜师?
我不想靠逃避来活命。她回头看了眼樱花树上的字,我想学怎么站着把饭做好。
陈砚舟微微一笑,从围裙兜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,展开一看,是《淮扬刀工秘录》的残页。
那你得先学会,怎么把一页纸切成一百片,还不掉渣。
宋小满接过纸,手指捏得发白:明天我就开始练。
陈砚舟点点头,转身回到后厨。
灶上的锅还在烧着,米粥咕嘟咕嘟地冒泡。他掀开锅盖,撒了把桂花,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阿阮昨晚留下的信号屏蔽贴还贴在电闸箱上,边缘有些翘起。他顺手按了按,没有说话。
许铮从侧门进来,手里拎着两袋面粉,看见宋小满往厨房走,愣了一下:今儿这么早?
她要练刀功。陈砚舟搅动着粥,从切纸开始。
许铮了一声,放下面粉,瞥见墙上新钉的木架,银勺腕饰还戴在陈砚舟手上,没有挂上去。
那勺子……还不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