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绾冷笑:“他要是真有胆量,就不会被一碗辣汤逼得吐出油丸。”
赵德利被押走了,走廊恢复了安静。只剩下陈砚舟和唐绾站在原地,屋里悬浮的数据还未散尽,油滴仍在缓慢坠落。
陈砚舟伸手关紧了保温壶的盖子。热气一断,空中的影像开始扭曲、模糊。
唐绾终于松开了银汤匙,轻轻摩挲着链子:“这玩意儿,以后还能用吗?”
“能。”陈砚舟说,“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想藏污纳垢,它就会发光。”
她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远处传来对讲机的声音,新的指令正在下达。有人喊“九楼封锁”,有人报“现场取证开始”,脚步声在走廊里来回穿梭。
陈砚舟走到窗边,掀开百叶窗一角。天还没亮,城市仍陷在深蓝的夜色里。但街角那盏老旧的路灯下,有个穿黑布鞋的身影正蹲着抽烟,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。
是许铮。
他抬头看了眼楼上,举起手里的保温饭盒晃了晃。
陈砚舟也举手回应。
就在这时,他腕上的银汤勺突然又烫了一下。
低头看去,勺底四个小字“心味永传”在微光中若隐若现,像是被人用指尖重新描过一遍。
还没等他细看,楼下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。
一辆黑色商务车从拐角冲出,车尾牌照被泥浆糊得严实,车窗摇下一条缝,一只手伸出来,扔出个闪着红光的信号器。
信号器落地的瞬间,办公室里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。
唐绾猛地回头:“他们在干扰警方通讯!”
陈砚舟抓起保温壶,转身就往门口走。
唐绾快步跟上:“去哪儿?”
“送货。”他说,“有人等着喝这口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