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砸在仓库铁皮屋顶上。
像无数根鞭子在抽,“噼啪”响得震天。
凌晨时还只是中雨,天亮后突然变猛,雨点密得像织网,往地面砸时溅起半尺高的水花,没半个钟头,院子里的积水就漫到了小腿。
刘夏是被屋顶的响声惊醒的。
他睁开眼,怀里的苏清月还在睡,呼吸轻得像羽毛;林晚秋靠在他另一边,手还攥着他的衣角,显然也被雨声吵得没睡沉。
“我去看看外面。”
他轻轻挪开两女的手,起身摸向门口——刚拉开条缝,冷风裹着雨水就灌进来,打在脸上,凉得刺骨。
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漫过膝盖。
浑浊的水里飘着断枝、塑料袋,还有不知道从哪冲来的变异鼠尸体,顺着水流往围墙边漂。
刘夏皱紧眉头,趟着水往围墙走——每走一步,积水都往裤管里灌,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,却没让他分心。
“不好!”
走到西南角的围墙时,他心里一沉。
这处围墙是之前用旧砖垒的,底部已经被积水泡软,几块砖往外凸着,用手一推,砖缝竟然在晃,再这么泡下去,说不定会塌。
“清月!晚秋!快拿钢筋和扳手过来!”
他对着仓库喊,声音裹在雨声里,却依旧清晰。
仓库里的两女很快有了动静。
苏清月先跑出来,怀里抱着根生锈的钢筋——是上次从工地拆的,够粗够硬;林晚秋跟在后面,手里拎着工具箱,还攥着几颗藤蔓种子,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微光。
“怎么了?围墙要塌?”
苏清月趟着水跑过来,把钢筋递到刘夏手里,眼神里满是急。
林晚秋也蹲下身,摸了摸围墙底部的砖:“砖缝松了,我先用藤蔓固定下,你赶紧用钢筋加固。”
刘夏接过钢筋,试了试长度——刚好能斜着顶在围墙和地面之间,形成支撑。
“清月,帮我把钢筋一端插进地里,越深越好。”
他指挥着,自己则扶着钢筋另一端,对准围墙凸出来的砖缝,“用力踩,积水里土软,好插。”
苏清月立刻照做。
她踮起脚,踩在钢筋末端,身体往下压——积水没过她的腰,每压一下,水就往她衣服里灌,却没喊一声累,只是咬着牙,直到钢筋大半截插进地里,才松了口气。
“插好了!接下来怎么办?”
“用扳手把钢筋和围墙的砖固定住。”
刘夏接过林晚秋递来的扳手,先在砖上钻了个孔,然后把钢筋末端弯成钩,勾住砖孔,再用扳手拧紧——金属摩擦的“咯吱”声混在雨声里,格外刺耳。
林晚秋没闲着,她把藤蔓种子撒在围墙底部的砖缝里,指尖泛着微光,种子瞬间发芽,细长的藤蔓像无数根铁线,紧紧缠住砖缝,把松动的砖勒得严实,“这样能暂时挡住水压,你加固的时候更稳。”
三人配合得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