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的篝火早已熄透，只剩余烬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红光。

苏沐雪轻手轻脚地从居住区的布帘后钻出来， barefoot 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，每一步都放得极轻——布帘内，母亲的呼吸平稳，显然还在熟睡；不远处的垫子上，苏清月和林晚秋相拥而眠，偶尔传来轻浅的呓语，没被半点动静惊醒。

她的指尖攥着衣角，布料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。

目光越过堆得整齐的物资架，落在仓库最深处的隔间——那是刘夏的房间，只有一道简陋的木门，此刻虚掩着，透出点昏黄的灯光，显然里面的人还没睡。

这几天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涌：

是刘夏在便利店用钢管砸晕流氓时的狠劲，是他把母亲收进储物空间时的稳妥，是他教她劈砍长刀时握着她手腕的温度，还有昨天晚上，他接过木盆时眼底那抹浅淡的笑意……每一幕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她心口发颤。

她知道自己是新人，没什么能报答的。

整理物资、打扫卫生、帮着守夜，这些都太轻，轻到配不上刘夏给她的安稳——他给了她和母亲活下去的机会，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安全屋，甚至给了她能在末世立足的生存技巧，而她能做的，似乎只有把自己交给他。

走到木门前，苏沐雪停了几秒。

指尖碰了碰冰凉的门板，又飞快缩回来，心脏像要跳出喉咙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攒够了毕生的勇气，轻轻推开木门——吱呀的摩擦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，吓得她赶紧屏住呼吸，直到确认没吵醒外面的人，才敢迈步进去。

房间很小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，一个堆满兽晶的木盒，还有挂在墙上的长刀。

刘夏靠在床头，手里拿着本翻旧的生存手册，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，把轮廓衬得格外硬朗。听到动静，他抬起头，看到是苏沐雪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，却没开口，只是眼神沉沉地看着她，等着她说话。

苏沐雪的脸瞬间红透，从脸颊烧到耳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