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冷笑一声,右手轻轻搭在桌面。
掌心未动,一股无形重压却自指尖扩散开来。
桌角青石无声龟裂,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至整张案几。
茶杯震跳而起,倾覆的茶水尚未落地,已被某种力量凝滞在空中,悬浮片刻后啪地碎裂,瓷片与液体同时坠地。
官吏浑身剧震,屁股离座寸许,又被恐惧钉回椅子。
他想喊人,却发现喉咙发紧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林风依旧坐着,语气平静:“税赋?谁收?你?还是上面那些从未来过贫民窟的老爷?”
他顿了顿,目光直视对方瞳孔:“南片区自此由互助会自治。不扰镇政,不犯律法,但也绝不容他人染指。你不插手,我不追究过往贪墨;你若上报,我不保证下次来的是不是别人。”
最后一句落下,厅内温度仿佛骤降。
官吏额头冷汗滑落,滴在衣襟上洇开深色斑点。
他知道眼前这少年不是虚言恫吓。
那种力量,早已超出普通武徒范畴,甚至逼近某些隐秘记载中的怪物级别。
“……本官自当不予干涉。”他声音干涩,几乎不成调。
林风起身,衣袖轻拂,带起一丝气流,将桌上那本册子掀翻在地。
纸页散落,其中一页飘至官吏脚边,上面赫然画着南片区的地图,标注着几处资源点,旁边还写着“可征用”三个小字。
他看也没看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阳光照进厅口,拉长了他的影子。
守卫仍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杂役缩在廊柱后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林风走出镇守府大门,脚步未停。
街道恢复了些许人气,几个孩童蹲在路边玩石子,见他经过纷纷起身让路。
一名老妇抱着柴火低头快步穿过巷口,生怕惹上麻烦。
他知道,这一趟的目的已达。
官方不会轻易再踏入南片区一步。至少在他离开前,这片土地不会再因权力倾轧而崩塌。
小主,
但他也清楚,真正的威胁不在明面。
袖中布条的纹路仍在,那抹暗红像是某种烙印,提醒着他——有人在追踪,有人在布局,而对方很可能已经盯上了他留下的根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