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落在青龙武院的石阶上。
林风推开居所木门,指尖在门框边缘顿了半息。
昨夜密室禁制收束时留下的真元余震,已彻底沉入地脉。
他呼吸平稳,脚步略显滞涩,右肩微倾,一副气血未复的模样。
袖中那枚净邪护符还带着温热,是他刻意维持的伪装。
演武场方向传来拳风破空声。
几名弟子正在对练,见他走来,交谈声戛然而止。
其中一人回头,目光触及林风面容的瞬间,喉结滚动了一下,掌心真气轻微紊乱,几乎打偏一招。
林风垂眼擦身而过,神念如细丝掠出,在对方心跳频率与经脉波动间扫过——不是敌意,也不是敬畏,而是一种被规则约束后的本能回避。
这种变化,从昨日返院便已浮现。
膳堂门口,执事立于案前登记早食名单。
林风走向惯常角落的桌案,却发现桌面已被清理,换上了陌生姓氏的铭牌。
一名低阶执事迎上前来,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恭敬。
“林师兄,此区现划归内院特训组使用,您的配额已调至东侧第三列。”
语气温和,动作却毫不迟疑地拦住去路。
林风微微皱眉,似有不解,又像是体力不支般扶了扶额角。
“何时的事?”
“今晨刚定。”
执事递来新名牌,指尖不触其手,“学院统筹调整,还请理解。”
林风接过,低头看了一眼,声音低哑:“辛苦了。”
他缓步走向新位,每一步都压着节奏,仿佛稍快便会牵动旧伤。
坐下时,脊背微弓,左手始终虚按在小腹处,做出凝气镇痛的姿态。
周围几桌弟子低头进食,无人主动搭话。
有人偷偷抬眼,见他望来,立刻移开视线。
他知道,这不是偶然。
徐良倒台后,背后势力崩解,空出的资源与权限正被多方争夺。
而他,作为揭发者,成了第一个被标记的异类。
不杀他,不罚他,只是悄然剥离他的存在感——让他像一粒沙,被体制无声地冲刷到边缘。
午时,日影偏移。
林风并未回居所,而是绕道导师堂外的回廊静候。
秦婉今日有课,但迟迟未现身。
他倚柱而立,看似闭目养神,实则神念铺展三百五十步,将偏殿一带的气息流动尽数纳入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