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最终决定直接认输投降,不能再折腾了。他准备好了魏兰要的名录,对着大殿里的几人说道:
“万事休矣,这次栽了大跟头,只能这样了。明天我就带着名录去找魏兰,你们通知各个府邸,准备钱去买精盐工艺吧。”
杜荷和赵节叹口气,点点头。
这个时候坐在末位的房遗爱眉头一皱:“殿下,咱们的人买一份工艺就可以,怎么还要通知所有的府邸去买呢?这不是白送钱吗?”
李承乾看看房遗爱,知道他年纪还小,有些事情不太懂,也就给他解释了一下:
“房二郎,这不是钱的事儿,这是态度。我们若是如你所说只买一份,你信不信秦家庄那边马上就会让这精盐的工艺人尽皆知?到时候咱们什么也得不到。购买工艺是咱们整个东宫的意思,所以大家都要出钱。”
“那也不对啊,咱们图什么啊?以秦先生的心性,这精盐的工艺早晚会漏出去的,到时候还不是一场空。”房遗爱还是不解。
杜荷笑着说道:“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。确实以秦兄的为人,盐这种东西早晚会惠及百姓,但是这个推广速度没你想的那么快。秦家庄的实力不比各个世家,等彻底推广,已经两三年了,这期间还是能捞不少的,所以这点投入不算什么。”
房遗爱眉头皱了皱:“秦家庄拿到了名录,各个府邸到时候也会赚得盆满钵满,那岂不是就东宫什么也没得到啊?这也太没天理了。”
“房二郎,不觉得你这话才没天理吗?败者还妄图得到利益,这种好事儿就不要想了。”赵节白了房遗爱一眼。
房遗爱站了起来,看着李承乾:“殿下,当时秦先生来国子监讲课,说过一段话:‘每个人都会死去,但是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。如果我们战斗,也许都会死去;如果我们逃跑,至少还能苟活。你们愿不愿意用这苟活的机会,告诉你的敌人,他们也许能夺走我们的生命,但是他们永远不会夺走我们的气节。’”
三个男人有些傻眼,这几天对于生生死死的话已经非常厌恶了,但是房遗爱这话莫名的让他们有些热血上涌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李承乾问道。
“殿下,东宫虽然谈不上一无所有,但是眼前看来,咱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,毕竟面子已经被踩在脚底下了。这种情况下,我觉得是殊死一搏的机会,输赢已经无所谓了,要的就是个态度。”岁数不大的房遗爱,显示出了和年龄不符的成熟。
李承乾直接起身,在大殿里来回踱步,直转圈,最后走到房遗爱面前:
“房家二郎,实话告诉你,本宫不是不想斗,而是手里没有能斗的筹码。”李承乾实话实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