伦敦的夜,浓得化不开。东区黑麦巷尽头的阁楼里,杨烈盘膝坐在简陋的床铺上,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体内,那股名为“蚀骨之寒”的诅咒能量,正像一条阴毒的冰蛇,在他经脉中缓缓游弋,所过之处,内力流转滞涩,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与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自灯塔一战后,这诅咒便如附骨之疽,不断侵蚀着他的生命力和内力运转效率。
他全力运转《全真心法》,那中正平和的后续真气(内力)如同温润的溪流,一遍遍冲刷着被寒气侵蚀的经脉,勉强维持着一个脆弱的平衡。
自愈因子在疯狂工作,试图修复寒气造成的细微损伤,但诅咒的力量层次太高,自愈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侵蚀的速度。
“呼……”他长长吐出一口气,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。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消耗与痛苦,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状态。
就在这时,怀中一枚刻画着精密齿轮与星辰图案的金属片——圣盾会的联络信物——突然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,并散发出微弱的暖意。
杨烈眉头微蹙,分出一缕心神沉入其中。下一刻,坦普尔顿博士那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震惊的精神讯息,直接在他脑海响起:
“杨先生!紧急情况!圣斧会……他们疯了!监测网显示,超过六个小队同时出动,正在同时对‘午夜法庭’在西区的三处据点、‘猩红绸带’在东区的两个重要窝点,以及我们之前标记的几处异常能量节点发动突袭!全面战争爆发了!”
即便以杨烈的心境,此刻也不由得一震。他猛地睁开双眼,眸中精光一闪而逝。圣斧会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,选择了最直接、最暴烈的方式?
他强压下因情绪波动而略显躁动的野性本能,通过信物冷静回应:“原因?”
“他们的监测部门得出了一个结论!”坦普尔顿的语速极快,“他们认为,近期全城范围内的黑魔法波动,是吸血鬼势力企图唤醒某个古老存在(他们推测是德古拉)而进行的超大型‘血魔法仪式’!他们坚信,必须在仪式完成前,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所有可能的节点和施法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