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——真是囡囡,二哥来信说你来了长安,我还想着怎么这么几天还未见你人影……”
说着猝然道:“可、可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难事了!”
“五伯叔还请宽心,影儿这一路都顺顺利利的,只是日前去了趟鬼市,这才耽搁到现在来见五伯伯。”
闻言王成之心中了然,关切道:“那姨母她老人家,身体如何?可有好转?”
说起这,疏影不由得黯然失神:“二叔前些年请了孟东老为祖母诊治,虽有作用,但不长久,孟东老又辞去,祖母她……现如今清醒的日子愈发少了,好几次识不得我。”
王成之满心怅然,险些没站稳,还好被疏影扶住。
“终究是命运弄人啊!”
疏影并没有提及她正在找神医后人的事,恐徒增伤悲。
王成之瞧着颇有故人之姿的疏影,强按捺下伤怀,拭了拭眼角,欣慰道:“咱们囡囡长大了,想当初我见你时还没我腿高呢,如今已是大姑娘了。”
“听闻,你此次来长安是为你与那卢凌风的婚约,可见过他了?”
疏影微微点头。
见状,王成之激动道:“那囡囡觉得他如何啊?”
“气宇轩昂,正直果敢。”
忆及两次见面,虽不同境况,但那人却是难得的一身正气。
王成之颔首:“卢凌风此人确实是这一辈中难得周正之人,与你也还算配,只是那性子——”
疏影意会到王成之未尽之言,不由失笑,毕竟是画像都“犟”气十足的人。
“不过我今日从宫中回来时,听说这卢凌风被下了金吾狱,太子殿下好似也并无袒护之意。”
“若之后你看上了卢凌风,成了亲,日子怕是要坎坷些。”
王成之为官多年想的自然多些,却没想到后来一语成谶。
疏影倒是没想到这人如此坎坷,思及其身份倒也能理解一二。
“琅琊王氏子女可曾怕过这些,且说我和他八字一撇都还未写完。”
“哈哈哈,是五伯叔钻牛角尖了,忽略了咱们囡囡是极有主见之人。”
从宰相府用了晚膳后,应王成之意在宰相府歇下了。
“囡囡这一去可要好生照顾自己,切勿受了委屈,有需要就来信找五伯叔,啊——”
“影儿省得,五伯叔莫送了快回吧,清晨露重当心染了风寒。”
“诶!好。”
王成之还是目送疏影一行人离去后,这才上了马车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