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影见时隔四年,终又能笑得如此开怀的祖母,心中也雀跃得很,提着裙摆就绕过回廊进了屋。
“祖母~你还给我剥嫩核桃吗?”疏影依偎在她身旁,眷恋的捏着她的手。
“剥~我的囡囡只要想吃,祖母就给剥。”庾桐布满细纹的手轻轻覆上疏影的小脸儿,“我的囡囡确实瘦了……”
老费在一旁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,这不就是他当初拜入师门的初衷吗,随后如释重负般悄悄退了出去。
瞧了一圈不见人,嘀嘀咕咕道:“花朝那丫头不是说请我吃酒吗,人跑哪儿去了?”
说着摇摇晃晃的走了。
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月。
疏影看着卢凌风给她寄来的信,极其困惑。
别人做官三两年不见调动一回,这两人不到一年就换了四五回官职。
不是贬职就是降职,这指定有些说法,她都想冒大不韪去找个算命的给算算他俩的运道。
终究唇齿张合间,万语千言皆化作一声叹息随风而去。
“哟——囡囡这是怎了?好端端叹什么气啊?”
庾桐招手让人将托盘放好,打量她的眼角皱纹带着忧色:“可是卢凌风出什么事儿啦?”
“那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……”疏影默了默还是把他俩的坎坷说了出来。
庾桐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:“这也正常,当时皇帝年轻时就在斗,何况现在呢。”
“且苏无名作为狄公弟子能力出众,为人正直,自然就成了争夺的对象。至于卢凌风那孩子——除了坎坷些,倒是不会有大事。”
疏影纳闷道:“祖母为何这么说?”
庾桐将茶盏搁在盏托上发出轻响,语气不疾不徐:“说起来,卢凌风也算是个皇亲国戚,他是公主的第一个孩子,从出生就被寄养在了宠念寺,也从来没告诉过他“她”是谁,后来被他的伯父趁公主不在认作亲生儿子带回了范阳卢氏,成了下一任家主继承人。”
“这事儿其实也算不得秘辛,可却也没多少人知道。”
疏影心中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,没想到卢凌风的身世也挺坎坷的。
“你小时候第一次见他时,他也才刚回卢家不过一年,也是那一次,你祖父和你范叔给你俩定了娃娃亲。”
“我原还在担心你俩这亲不知是否能成,结果我听老费说你们二人感情很好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