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秦雅,对您人情值:5500(仰望、倾慕、绝对信赖)】
【对吴久仇怨值:9000(期待审判)】
【叮!特殊人情事件‘青莲之恨’完成度提升至60%……】
陈默没有理会这些,他缓缓地将那枚徽章收回口袋,动作不疾不徐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然后,他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了钱德海的身上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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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舞台,他已经搭好了。
所有的聚光灯,所有的观众,都已就位。
现在,该轮到真正的王牌,登场了。
钱德海深吸了一口气。
几十年的落魄,几十年的郁郁不得志,几十年的屈辱与不甘,在这一刻,仿佛都随着这口气,被他尽数吐出。他的腰杆,不知不觉间挺直了许多。那股属于顶级鉴宝大师的自信与风骨,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。
他不再是那个失魂落魄的糟老头子,他是这个领域里,无可争议的权威。
他没有去看吴久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建设局长王海。
“王局长。”钱德海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,“我记得,去年您父亲七十大寿,吴久送了您一幅当代名家关山月的《红梅图》,对吗?”
王海的身体猛地一颤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钱德海也不需要他回答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那幅画,用的是上好的徽州宣纸,裱工也是苏杭名家,看上去天衣无缝。只可惜,关老作画,喜欢用宿墨,墨色沉而不浮。而你那幅画,用的是新磨的油烟墨,墨色虽亮,却飘在纸上。画上那方‘关山月’的朱文印,右上角有一个比针尖还细微的崩口,那是仿刻时留下的瑕疵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面如死灰的王海,平静地补充了一句。
“那幅画,是我带着徒弟,花了三个通宵赶制出来的。光是做旧,就用了七道工序。材料成本,三百二十块。吴久付我的工钱,是三千。”
“噗通!”
王海双腿一软,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,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。
全场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。
三百二十块的成本,三千块的工钱,到了王局长手里,就成了价值连城的“名家真迹”,成了可以换来县里黄金地段工程项目的“人情”!
这其中的利润,何止万倍!
这已经不是雅贿了,这是赤裸裸的诈骗!
钱德海没有停下,他的目光,又转向了财政局长李卫东。
“李局长,您书房里摆着的那尊号称是‘唐三彩’的仕女俑,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,连您儿子都不让碰,对吧?”
李卫东的脸色,比王海好不到哪里去,冷汗顺着鬓角,一颗一颗地往下掉。
“唐三彩的胎土,多为白色或粉色,质地疏松。而你那尊,用的是高岭土,胎质坚硬。它表面的开片,是用热蜡急冷法做出来的,太过均匀,没有岁月沉淀的自然感。最关键的是,它的釉色里,缺少了唐代特有的,那种铅釉在千年氧化后,泛出的‘蛤蜊光’。”
钱德海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怜悯。
“那是我一个徒弟的作品,仿的是陕博的馆藏。他手艺不错,就是心急了点。那件东西,吴久从我这里拿走的时候,花了一千二百块。”
李卫东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撞翻了身后的椅子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这响声,像是一道信号。
“还有交通局的周局长,您那方‘田黄冻’的章料……”
“文旅局的张局长,您挂在办公室那幅启功先生的书法……”
钱德海不疾不徐,一个一个地点名,一件一件地揭底。
他每说一句,就有一个官员的脸色白上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