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丽悄悄碰了碰季洁的胳膊,用眼神示意桌子底下。季洁借着弯腰捡苹果的动作,看到周强的脚边放着个不起眼的布包,里面露出半截特制的扑克牌,背面有微弱的荧光标记——显然是用来出老千的工具。
这时,一个戴眼镜的爷爷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存折,封皮都磨破了。“我……我押这个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押我能赢,赢了……赢了给老伴买块墓地。”
韩丽赶紧走过去,假装扶他:“大爷,您慢点,这存折可不能随便拿出来。”她悄悄按住老人的手,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您看他洗牌的时候,是不是总把某几张牌往自己跟前推?这牌有问题。”
老人愣了愣,仔细一看,果然发现周强的手指在牌堆里做了小动作,顿时清醒了大半,把存折又揣回怀里。
与此同时,李阳的“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”已经对准了周强的布包,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详细分析:“包内发现特制扑克牌(背面有荧光标记,需配合专用眼镜识别)、微型摄像头(藏在衬衫纽扣里,用于偷看老人牌面)、以及一本32开的‘骗术笔记’。”
李阳把笔记内容投影到临时搭建的指挥屏上,字迹潦草却触目惊心:“王奶奶有金镯子,独居,儿子半年来一次,下周想办法让她押注;张大爷迷信,说保健品能‘续命’,可用过期药骗他的戒指;李爷爷糖尿病,故意说押赢了送‘降糖神药’,引诱他押养老金……”最下面还有一行字:“目标:月底前骗够10万,收手换地方。”
杨震在医务室找到了那个停了降压药的刘奶奶。她正坐在床边发呆,床头柜上的药瓶空了大半,瓶身标签显示是治疗高血压的处方药。“俺就是想赢点钱,给重孙子买糖吃。”刘奶奶抹着眼泪,指节因为长期吃药而有些变形,“周强说他的‘灵芝孢子粉’能降血压,比药管用,赢了就免费送我。我想着省点药钱押注,说不定能赢……结果药停了三天,头天旋地转的,差点没醒过来。”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是周强写的“押注条”:“刘奶奶押降压药一瓶,输,欠周强‘灵芝孢子粉’钱三百元。”
收网行动定在周强“发大奖”的下午。他不知从哪弄来个印着“燕窝”字样的礼盒,摆在桌子中央,宣称“今天最后一把,赢了的不仅能拿走所有赌注,还能得这盒价值一千元的进口燕窝”。老人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,连刚才犹豫的黑棉袄大爷都把降压药押了上去。
就在周强准备发牌的瞬间,活动室的门被推开,郑一民带着民警、民政干部和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。“周强,别演了。”杨震上前一步,把从他包里搜出的特制扑克牌和微型摄像头摔在桌上,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,“用三无产品骗老人的养老钱,你良心过得去吗?”
老人们愣住了,王奶奶举着手里的“灵芝孢子粉”,颤巍巍地问:“小周,这……这不是好东西吗?他说能治我的腿疼……”
“这是假货,连生产日期都过期了,吃了不仅治不了病,还可能伤肝伤肾。”季洁拿起一瓶,对着阳光展示标签上模糊的日期,“正规的保健品要有‘蓝帽子’标志,还要有明确的成分和适宜人群,您看这个有吗?”
周强还想狡辩:“我就是陪老人们玩玩,没骗钱,这些都是他们自愿押的!”
“没骗钱?”韩丽把那本“骗术笔记”摊在他面前,纸张在老人们的目光中轻轻颤动,“你赢走张大爷的金戒指、王奶奶准备给孙子的钱,这也是‘玩玩’?你在笔记里写‘用过期药骗老人’,这也是‘自愿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