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后院方向,又有一缕怨气升起。
比前两次更浓。
它没有飘散,而是贴着地面,朝着某个方向移动——像是有意识地避开巡更的守卫,朝着我所在的院子靠近。
我坐起身,指尖微颤。
它在动。而且,是冲着我来的。
镇魂令缓缓旋转,光芒微亮,像是在等待我的决定。
我盯着窗缝,呼吸放轻。
那缕灰气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窗外三尺处,悬而不散。
片刻后,它缓缓下沉,伏在地面,像在跪拜。
我心头一震。
不是攻击,不是侵扰。是……求助?
我犹豫了一瞬,还是心念一动,将镇魂令的感应延伸出去。
那一瞬,识海骤然一震。
无数破碎的画面碎片般闪过——黑门、锁链、白衣人影、火焰、还有……一双被割开的手腕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我猛地喘息,冷汗从后背渗出。
那不是完整的记忆,只是被怨念裹挟的一角真相。但那双手腕上的伤痕,清晰得刺眼。
是谁?
我来不及细想,窗外那缕灰气已开始消散。它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,缓缓化作一缕青烟,被夜风吹散。
镇魂令轻轻一震,吸收了最后一丝残息。
净灵火在识海中跳动了一下,比之前明亮了些。
我坐在榻上,久久未动。
刚才的画面里,那双被割开的手腕,似乎戴着一枚玉镯。镯子裂了一道缝,像是被人强行掰断的。
我抬手,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骨。
屋外,风又起了。
一片枯叶拍在窗纸上,发出轻微的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