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怀疑,是确认有异。那晚的风刃、符纸融合时的气压骤降、还有我刻意留下的符纹草稿——全都被盯上了。南宫景澄不再满足于监视,他已经决定动手挖我的根。
也好。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,风甲安静蛰伏,隐息符仍在生效。只要我不主动催动术法,就不会再留下痕迹。而那些符纹草稿,足够让他们把注意力引向“自创符术”的方向,误以为我是靠野路子摸索,而非出自镇魂观正统。
这样一来,即便查到许家旧仆,也只会认为我偷学了些皮毛,不至于立刻联想到镇魂令的存在。
我回到寝殿,取出一枚新符纸,开始绘制净灵火护心阵。这是备用方案——万一哪天必须当众出手,至少能让灵力波动听起来像是临时激发的保命手段,而非长期修炼的结果。
夜深了。
窗外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,一道黑影掠过檐角,速度极快,落地无声。是影七亲自来巡查了。以往他只听汇报,如今竟亲自现身,说明南宫已将此事列为紧要。
我吹熄灯烛,躺上床榻。
黑暗中,右手缓缓抚过右臂。风甲随心意微微鼓动,又被隐息符压制下去。那粒沙般的印记依旧安静,仿佛从未苏醒。
但我清楚。
它在听。
听着外面的脚步,听着他们的密报,听着这个宅院一点点收紧的网。
我也在等。
等一个他们查到“许知微曾拜入镇魂观”的消息传来的那天。那时,我才真正有机会,把这场追查变成反杀的开端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拂过脸颊。
我闭上眼,却没有睡意。
指尖在被褥上轻轻划了一下,留下一道看不见的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