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人民服务。
加油,奥利给!
金小山干着干着,整个人就燃起来了!
旁边村民全都看傻了眼,手里的镰刀差点掉地上。
有人心里直骂娘:我才往前挪了两丈远,你就从地头冲到地尾,又杀回来、碾过去,再杀回来、再碾过去……来回窜得像道金色闪电!这他妈至少窜了二百丈!
“我他妈这辈子没见过下地干活的老爷!”
“更他妈没见过干活快得像抽风的老爷!”
“你他妈卷成这样——是让我们跟着拼老命?!”
宗县令站在田埂上,长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,可他整个人却像根木头桩子似的钉在原地。
目瞪口呆地望着麦田里的景象——他觉得要么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,要么就是这世道疯了。
金小山正在田里“抽风”。
不对,这么说都算含蓄了。他那哪是干活,分明是化身人形收割风暴!从地头到地尾,身影快成一道金色的闪电,所过之处麦浪应声而倒,速度之快,仿佛不是他在追麦子,而是麦子见了他在集体自杀式躺平!
当然,他可以更快,当然再快的话带起来的风就把麦子卷飞了。
“这……这这这……”宗县令舌头打结,脑子里一万个问号:“宴台村四千多号人都是你家长工,你一个当家老爷,至于这么拼命吗?!你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?!”
然而,让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事儿,还在后头。
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,李纲和韩世忠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盒子轰隆隆地开进了场!那铁盒子黝黑发亮,前后有嘴,下面有口,活脱脱从洪荒巨兽嘴里掰下来的门牙!
两人也不废话,抱起一捆麦子塞进铁盒“嘴”里,然后张开的臂膀抱住摇把,猛地转动!
“轰隆隆——咔咔嚓嚓!”
铁盒内部传来仿佛骨头被碾碎的恐怖声响!下一秒,一侧哗啦啦吐出金灿灿的麦粒,另一侧噗地喷出被扒得精光的麦秸!
这哪是脱粒机!
手动的。
有满级工程师。有满级锻造师。
做一个脱离机还是很容易的。
宗县令呆立田埂,官袍在风中凌乱。他望着眼前这魔幻沸腾的收割现场,胸口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絮,又沉又闷,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。
他是个好官,自认是。他会为治下百姓殚精竭虑,会为他们减赋税、修水利、断冤案,会坐在县衙大堂里运筹帷幄,让百姓的日子过得下去,甚至好上那么一点点。
但他绝不会、也从未想过,要像眼前的金老爷这样,脱下官袍,赤膊上阵,和泥腿子们一起在田里挥汗如雨!
为什么不会?
没有为什么!
官就是官,民就是民!这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、却比城墙还厚的界限!他宗县令可以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,但那是在精神上,在政令里,绝不是真的弯下腰去当一头牛!他是掌舵的,不是划桨的!他是管人的人,不是干活的人!
而此刻,他惊恐地发现,对面那个抽风般收割的金老爷,似乎也面临着另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——一道“向上”的界限!
金老爷可以富可敌国,可以神通广大,甚至可以驱使魔兽干活,但他似乎永远学不会,或者说不屑于去学,如何像一个真正的“官”那样,端坐明堂,不怒自威,用权术和规则去治理,而不是用蛮力和仙法去包办一切!
他向下俯身,却俯不到尘土里;
他向上攀爬,却爬不进庙堂中。
两道无法突破的界限,在两个截然不同的“老爷”之间,划出了深不见底的鸿沟。宗县令看着金小山那高效得令人发指、却全然不顾官体民风的做派,只觉得这世界荒诞得让他心口发堵,眼前发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