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棺内的血肉翻涌了一下,李蝉凝成一只耳朵的形状,似乎在仔细聆听。
“你还想如何?要不要我再给你写一卷万言书,将此蛊的前世今生都与你分说明白?”
陈大口浑不在意,只将那肉瘤蛊虫在掌心抛了抛。
“我若连杀十个金丹,可是能连问十次?”
“自然。”
“那若是我问,如何能寻到一件己土属性的古宝,它可能答?”
石棺里的血肉一阵剧烈搅动,李蝉嗤笑。
“你当真是半点文墨不通。你一问,它一答,公平交易。你问那古宝在何处,它便只答你方位,莫非你还指望它将那古宝取来,送到你手上不成?”
李蝉的声音顿了顿,又续道。
“你若问得宽泛,它便答得笼统。你若问得精细,它便答得确切。譬如你问‘己土古宝在何处’,它或只答你‘在南地’。可你若问‘方圆百里之内,何处有己土古宝’,它兴许便能给你个准数。”
陈大口听明白了,又问。
“那我问它,我那断臂可有法子复原?”
“自然能答。”
“那我问它,如何能让老母复生?”
“不妨一试。”
陈大口近乎叹服。
“六师弟。”
“说来,师兄弟里头,我最佩服的,原是大师兄墨景生。”
“大师兄那人,杀心纯粹。我与他对练只觉痛快淋漓。”
“他那杀道,是堂堂正正的碾压,是力与力的对撞。我服他。”
“可如今,我觉着,你比大师兄,还要厉害几分。”
陈大口竟是朝着那石棺,一抱拳。
结果下一刻喉头莫名哽住,话语卡在了胸腔。
“啊!”
他臂膀的创处,本已止息了血势,此际忽生异变。
但见焦黑创口间,竟沁出一滴岩浆,转瞬滋滋作响,滴落在了地上。
陈大口额角汗珠涔涔滑落。
未及片时,地面已经滴落出了一滩的岩浆。
岩浆缓缓凝聚,化作人形陈生。
他一把揽过问题蛊,朗笑一声。
“二师兄好手段,李蝉亦不弱!”
言罢,身形莫名复归岩浆之态,未及瞬息便已风干殆尽。
再无陈生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