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”姜宇话锋一转,“这个小木匠,手艺好,脑子活。他知道自己家底薄,所以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排场,‘唯才是举’,不管你是什么出身,只要你有本事,他就敢用。他打仗,从不拖泥带水,看准了就下死手。更重要的是,他输得起。”
“输得起?”郭嘉咀嚼着这三个字,眼神一亮。
“对,输得起。”姜宇肯定地道,“他从陈留起兵,被徐荣打得差点没命,宛城丢了长子和爱将,征徐州又无功而返。换了袁绍,输这么几次,怕是早就心灰意冷,回邺城抱小老婆去了。可曹操呢?他每次都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拍拍身上的土,回头就把场子找回来。这种人,就像打不死的野狼,只要他还有一口气,他就永远是猎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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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话,说得通俗,甚至有些粗鄙,却将曹操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。
郭嘉沉默了。
他发现,姜宇的许多看法,竟与自己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判断,不谋而合。甚至,姜宇说得更透彻,更直白。
他看人的眼光,不像一个谋士,更像一个……站在棋盘之外,俯瞰着所有棋子的局外人。
接下来的几天,这样的谈话,成了两人间的常态。
姜宇每日亲自为郭嘉熬药送饭,从不假手他人。两人常常就在院中的石桌旁,摆上一壶清茶,几碟小菜,一谈就是半日。
郭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。第一天,他能下地缓行;第三天,他已经可以不靠搀扶,在院中散步;第五天,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,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,久咳不愈的肺病,竟真的根治了。
而他的心,也在这几日的谈话中,被一次又一次地撼动。
他们谈论盘踞江东的孙策。郭嘉认为孙策勇冠三军,乃当世英豪,假以时日,必成心腹大患。
姜宇却摇了摇头,断言道:“孙策此人,轻而无备,性情刚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