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宇心中了然。官印代表的是法理,而曹洪的私印,代表的是权势,是在这天子脚下、曹营大本营里,最直接、最粗暴的通行证。
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官差,姜宇拿着那块沉甸甸的牌照,心中豪气顿生。这不仅仅是一块牌照,这是他在这乱世之中,拿到的第一份来自顶层权力的护身符。
当天下午,这块牌照就被掌柜老钱头用红绸包裹着,郑重其事地挂在了醉仙居柜台后最显眼的位置。
消息不胫而走。
起初还有人不信邪。两个勋贵子弟,仗着家里有些背景,带着几个恶仆气势汹汹地闯进酒馆,叫嚷着要见老板,还想动手砸东西。
老钱头只是颤巍巍地指了指那块牌照。
那两个纨绔子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当他们看清那“曹洪之印”的朱红印记和“免征杂税”的字样时,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。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。
曹洪是谁?那是曹丞相的亲族,是出了名的护短和不讲理。得罪了他,自家老爹都得脱层皮。
“走……走错门了。”其中一个反应快的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拉着同伴,灰溜溜地跑了。那几个恶仆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,转眼就没了踪影。
满堂酒客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爆发出哄堂大笑。从此以后,再也无人敢来醉仙居寻衅滋事,连街面上收保护费的地痞,都绕着醉仙居的门口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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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仙居的生意,以前所未有的势头火爆起来。
夜里,书房。
姜宇与郭嘉对坐,桌上铺着一张许都城的舆图,上面用朱笔圈出了一个个府邸的位置。
“曹洪这条线,算是彻底打通了。”姜宇指着地图上那座将军府,“奉孝,我们下一步,该如何走?”
“一木不成林。”郭嘉的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,“曹将军勇猛,在军中颇有威望,又是曹氏宗亲,这根大腿,我们抱得很稳。但若想在许都真正立足,织就一张别人撕不破的网,光靠他一人,还不够。”
“奉孝的意思是?”
“送酒。”郭嘉的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、带着几分慧黠的笑容,“醉仙居的酒,如今在许都已是千金难求的珍品。它不再是酒,而是一种颜面,一种身份。我们就要用这份‘颜面’,去敲开更多人的门。”
他拿起笔,在舆图上点了几个位置。
“夏侯惇将军,曹丞相的左膀右臂,性情刚烈,为人清廉,送金银他必然不屑一顾,但此人军旅出身,不好酒是不可能的。我们可以送。”
“曹仁将军,用兵沉稳,深得丞相信任,为人持重,我们也要送。”
“还有荀令君、程仲德、郭奉孝……哦,此郭奉孝非彼郭奉孝。”郭嘉开了个玩笑,指着舆图上的几个文臣府邸,“这些是曹营的肱股之臣,心思深沉,未必会领情,但礼多人不怪,送,还是要送的。送的不是酒,是我们的姿态。”
“这送法,也有讲究。”郭嘉继续道,“我们得把人分个三六九等。”
“曹将军自然是独一份,最好的特供琼浆,配上那琉璃盏的消息,要‘不经意’地从他口中传出去,让他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尊荣。”
“夏侯、曹仁这等宗亲大将,送仅次于曹将军的陈酿,让他们知道,他们是除了曹洪之外,最受我们重视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