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被撕掉的档案页

张野正背对着门口,站在文件柜前翻找着什么,抽屉敞开着,里面堆满了泛黄的卷宗。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陆时的目光扫过桌面,突然定住了——

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在桌角,露出的标签上写着“晨星孤儿院 2010年”,右下角的页脚被人整齐地撕掉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毛边,像是刻意要掩盖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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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时的心跳骤然加速。2010年,正是哥哥陆明失踪的年份。

就在这时,张野猛地转过身,两人的目光在门缝里撞了个正着。张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像被惊动的鹰隼,手下意识地往抽屉里缩了缩。

“有事?”他的声音很冷,听不出情绪。

陆时迅速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,脸上尽量装作平静:“野哥,炼钢厂的监控截图能发我一份吗?”

张野盯着他看了三秒,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纸递过来,动作快得有些刻意。陆时接过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,冰凉刺骨。

“早点破案。”张野说完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

陆时站在门外,手里的监控截图边缘被捏得发皱。刚才张野关门前,他清楚地看到对方把那个牛皮纸档案袋塞进了抽屉最深处,还用几本厚厚的刑侦手册压了上去。

2010年的晨星孤儿院档案,页脚被撕掉的部分藏着什么?张野为什么要藏起来?他和孤儿院,和陆明的失踪,到底有什么关系?

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盘旋,像一群乱撞的蜂。陆时突然想起十二年前,警察来家里调查陆明失踪案时,带队的警察里就有年轻的张野。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警员,蹲在院子里给陆时做笔录,眼神里带着同情。

可现在,那同情早就被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了。

沈砚的车停在市医院后门的小巷里。墙根堆着几箱废弃的输液瓶,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他看了眼腕表,下午三点十五分,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。

巷口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越来越近。李娟穿着白大褂,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,四处张望了一下,快步走进来。

“东西带来了?”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
李娟点点头,把塑料袋塞给他,手指冰凉。“你疯了?张岚的尸检报告是专案组机密,我偷偷拷贝出来,要是被发现……”

“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沈砚捏了捏她的胳膊,她的手还在抖。李娟是他姐姐沈晴的同学,当年在法医中心当实习生,沈晴的尸检报告就是她经手整理的。后来她转去了病理科,才勉强避开了那些烂事。

“你要这个干什么?”李娟的眼圈有点红,“沈晴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你就不能……”

“张岚死了,死法和我姐一样。”沈砚打断她,“手腕上有刻字,脖子上有勒痕,最后都被伪装成自杀。”

李娟的脸瞬间白了。她往后退了一步,靠在墙上,呼吸急促起来:“不可能……当年我就觉得不对劲,沈晴的颈部有二次受力痕迹,明明是窒息……”

“但报告上写的是坠楼导致的颈椎断裂,对吗?”沈砚看着她,“就像张岚的报告里,绝不会提她指甲缝里的红绳纤维,也不会提那枚刻字的硬币。”

李娟低下头,嘴唇哆嗦着。“张岚的报告我仔细看了,尸检流程没问题,但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压得像耳语,“胃容物分析那一页被删除了,系统里留着操作记录,但没显示是谁删的。”

沈砚的心沉了下去。胃容物是判断死亡时间和死前活动轨迹的关键,删除这一页,等于掐断了指向凶手的重要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