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呼啸。

额图浑看着头顶乱飞的箭矢,胆战心惊,虽然准确度很低,但架不住量大,一轮接一轮的飞来,地上插得到处都是,身后已经栽倒五六骑,即使没栽倒的,也被满天飞来的箭矢扎成刺猬。

如果没有盔甲,不知死了多少。

“撤,撤退。”他朝身后大吼下令,随后一提马速,快速离开,毕竟漫天箭雨,他也顶不住。

见骑兵被压下来,岱松不由皱眉。

此刻战场似乎陷入僵局,敌我双方的伤亡人数不断上升,而且自己是攻城一方,显然伤亡更大。

“岱松,骑兵压不上去。”这个时候额图浑骑马过来,背上插着几支箭矢,模样略显狼狈。

“我看见了。”岱松没看他,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土墙上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,似乎在做某种决定。

额图浑拔下插在盔甲上的箭矢,装入自己箭袋之中,说道:“你倒是想个办法,在这样下去伤亡只会越来越大,他娘的,这些家伙比上次厉害多了,一个比一个不要命,幸好明朝这种硬骨头不多。”

岱松沉默半晌,目光由李平身上移动到屯口大门,说道:“让骑兵下马,你带人将那大门撞开。”

“什么?”额图浑大惊失色,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岱松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
“知道!”岱松神色自然,“虽然这样做会断了我们撤走的路,但我并不认为我会输。”

说着,他冷笑一声:“那李平必看不出什么,只不过是力气大点的莽夫罢了,不足为惧。”

额图浑嘴角一抽,看着自信满满的岱松,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好似李平是瓮中鳖一样。

虽然他自认为没有岱松聪明,但战场基本常识他烂熟于心,骑兵一旦下马,便会丢失机动性。

如果这时候被敌人咬住,想走都走不了,显然,岱松在铤而走险,孤注一掷。

见额图浑迟迟没动静,岱松脸一垮,再次开口:“你听我的就是,败了我不要你任何报酬,这样总行吧。”

额图浑满脸纠结,他望了望杀声震天的战场,又看了看一脸胜券在握的岱松,一咬牙,应道:“好,我就信你一次。”

他一拉缰绳,调转马头,看着剩余的三十来骑,声如洪钟般下令:“所有人下马,随我去大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