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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极殿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李承乾身前,由浓郁黑雾凝聚成的卢义魂魄,其悲戚的恳求声仿佛还在殿梁间回荡:“……老奴既已身死,妻女还望老爷能照顾一二。”
卢远山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,甚至不易察觉地挺直了些微佝偻的背脊。他瞬间读懂了卢义这看似哀求、实则威胁的潜台词——若他敢乱说,妻女必遭不测!卢远山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眼底的狂喜,脸上迅速堆砌起沉痛与郑重:“卢义!你……唉!你且安心,殿下的问题,你只要据实回答,你的妻女,我卢府必待如亲人,妥善安置,绝不令其受半分委屈!”他刻意加重了“据实回答”四个字,目光如钩,死死钉在卢义那虚幻的脸上。
“卢义,”李承乾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,仿佛没听见那主仆二人间的暗流涌动,只是重复着核心问题,“孤再问你一次,你是否奉卢远山之命,绑了孤的人,王二狗与刘季合?”
所有人的目光,再次聚焦于那飘忽的鬼影。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卢义的魂魄剧烈地波动了一下,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。他空洞的目光扫过卢远山那张隐含威逼的脸,又畏惧地瞥了一眼李承乾,最终,对妻女性命的担忧压倒了亡魂的恐惧和对太子的敬畏。
“没……没有!”卢义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刻意的、近乎尖利的否认,“殿下明鉴!小人冤枉!小人从未听说过什么王二狗、刘季合!更……更从未奉老爷之命去绑什么人!小人可以对天发誓!”他虚幻的手臂甚至激动地挥舞起来,黑雾翻腾,显得情绪异常激动。
轰!
短暂的沉寂后,整个太极殿如同炸开了锅!
“卢义否认了?!”
“他说没绑人?!是太子冤枉了卢府?!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太子亲口承认炸了卢府,结果人证却说没这回事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