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，我在。”萧逸尘跪在她身边，小心翼翼拔出毒箭，指尖的朱雀真火顺着伤口缓缓渗入。火焰灼烧毒血的瞬间，苏清漪疼得浑身颤抖，却仍伸手攥着他的衣襟：“账本……别管我，先带账本出去。”

“说什么胡话。”萧逸尘的声音带着哽咽，从布囊里翻出苏婉清炼的固元膏，厚厚敷在她的伤口上，“账本要带，你也要带，少一个都不行。”

密道里的空气混着铁锈味，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暗影，萧逸尘握着剑的手青筋微跳，耳尖却忽然捕捉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——苏清漪踩到了松动的石子，身体踉跄着往前倾。

他几乎是本能地回头，空着的左手精准揽住她的腰，两人瞬间贴得极近。她的鼻尖撞在他胸前，带着薄汗的额头抵着他的衣襟，能清晰闻见他身上冷冽的剑穗香，混着密道里的血腥气，竟生出几分异样的灼热。“小心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掌心贴着她腰侧的衣料，能感觉到她骤然绷紧的腰线，指尖不自觉地收了收。

苏清漪刚站稳，头顶忽然传来破空声，数枚淬毒的银针从石壁暗格里射来。萧逸尘猛地将她往身后一拉，同时挥剑格挡，银针撞在剑身上迸出火星，却有一枚漏网之鱼擦着他的小臂飞过，划开一道血口。苏清漪惊呼着扑上前，不顾他摆手阻拦，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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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指尖冰凉，触到他渗血的伤口时，萧逸尘竟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密道骤然风动，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，头顶的石块簌簌往下掉。“走！”他攥住她的手腕往前方窄道跑，窄道仅容一人通过，他却始终让她走在身前，自己后背贴着粗糙的石壁，替她挡开两侧刮来的碎石。

她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烫，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汗，以及伤口渗血后黏腻的触感。忽然，前方涌出刺鼻的毒气，萧逸尘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，用水囊打湿后罩在她脸上，只留一道缝隙让她呼吸。“屏住气，跟着我。”他的声音从袍外传来，带着闷响，另一只手仍牢牢牵着她，指尖扣进她的手腕，像是怕一松就丢了她。

毒气漫过脚踝时，他忽然脚步一沉，竟是方才的毒针开始发作，视线有些模糊。苏清漪察觉到他的踉跄，立刻反过手来扶他，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。两人几乎是半抱半扶着往前走，她的发丝垂落在他颈间，带着淡淡的药香，驱散了些许毒气的腥甜。“萧逸尘，撑住。”她的声音贴在他耳边，软中带韧，“你要是倒了，谁带我出去？”

他偏过头，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她。她的脸颊被湿布罩得泛红，眼底却亮得惊人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他忽然笑了笑，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，指尖擦过她的眉骨时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。“放心，”他用气音说，“就算我倒了，也会把你推出去。”

话音刚落，前方终于透出微光，是密道的出口。他却忽然腿一软，重重靠在石壁上，苏清漪立刻扑过来扶他，情急之下竟直接撞进他怀里。他伸手揽住她，后背的石壁冰凉，怀里的人却暖得发烫，他低头看着她慌乱的眼，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后颈，迫使她抬头。

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，鼻尖相触，能闻到彼此气息里的血腥味与药香。他的指尖还沾着自己的血，擦过她的唇角时，留下一道淡红的印子。“苏清漪，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，“若能出去……”

“先出去再说。”她忽然打断他，却没有推开他，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衣襟，将他往出口的方向带，“你欠我的救命之恩还没还，可不能死在这里。”

他看着她紧绷的侧脸，忽然觉得手臂的毒疼得没那么厉害了，只有心口的地方，被她勾着衣襟的小动作，烫得发慌。

他刚要将苏清漪扶起来，坑顶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。林墨的身影出现在坑边，手中长剑直指他们：“敬酒不吃吃罚酒！今日便让你们俩，都葬在这密道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