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元帅用兵如神,想不到却对当今圣上用起了兵法,”梁康平话声一转,正气凛然道,“苏元帅莫不是想劝我与反贼明王同流合污不成?”语气虽平和,却藏着千匀之力。
杨易安听后心头一紧:这梁康平怎么不会审时度势,见风使舵呢?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赶吗?
场上一阵沉默,似乎落针可闻。只有窗外树上几只鸟在鸣叫。
“梁大人,此言差矣!我苏家两代十三名男丁全部为先帝捐躯尽忠,岂有不忠之理?但当今圣上又是如何对待我们苏家一门忠烈的?明王与圣上权力巅峰对决本是他们皇家之事,我们外人就别插手了更不能与明王同流合污。”此时苏老夫人在苏小妹的搀扶下缓缓走出,面色平和,语气平缓,却藏着万丈波澜。
杨易安听后心中大喜:他们皇室权力战争,我们外人最好置身事外。希望这愚执、愚忠的梁康平能够学会变通。只有像郭捕头这样圆滑变通才能够在这乱世的官场活下去。
撞了南墙不回头的梁康平听后,心中怒火渐渐平缓,自忖起苏老夫人的话语:自己一个人文官又拿什么来与明王对抗呢?他们皇室权力斗争,始终是他们皇室的事。无论哪方或胜都是他们皇家人当权。我们又何必卷入政治派系斗争呢?
他们如何应对明王,我们按下不表。帆扬两片,各赴一海。且说李勇强柳明月一行人已幽州渤海湾。
福船如巨鲸破浪,船首鹏鸟展翅。晴空万里无云。
亚海一挥手,“落主帐!”
水手得令,娴熟地拽绳、压杆、松索,主帆如垂落的巨翼,顺着桅杆缓缓滑下;另有几人弓腰蹲身,飞快地将帆绳在桩上绕圈、打结,动作利落得似织网的蜘蛛。渤海风劲起,卷着咸腥的潮气扑上船舷,桅杆上残留的绳索被吹得猎猎作响,拍打着木质船身“啪啪”轻响。
“抛锚!”亚海又喝一声,声音裹在风里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。四名水手合力扛着铁锚,喊着号子“嘿哟——”将锚猛地往船外一抛,锚链“哗啦啦”坠进海里,溅起的水花扑在甲板上,打湿了众人的靴底。待锚链绷直,船身渐渐稳住,亚海才蹲下身。看来阿海已经得到渔翁孙鲍的航海真传。
“奶奶嘀!在大海漂泊了这么久,终于到幽州了。”鬼七斩骨刀一拍船舷,吓得船楼顶上几只海鸟惊飞。
“我们先上岸召集流民再卸货。”马富财摇晃着手中酒葫芦,身靠船舷,醉眼朦胧看向岸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