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林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,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。林野把最后一个充气救生圈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,用枯枝掩盖好——这东西或许以后还用得上,不能留下痕迹。
“往这边走。”他指着一棵老槐树,树干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三角符号,“反抗者的标记,我在资料里见过。”
苏晴凑近看了看,符号边缘还很新,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:“他们应该刚离开不久。”她怀里的小猫突然挣了挣,从背包里探出头,对着树后“喵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赵峰握紧液压钢管,警惕地绕到树后。那里只有一片被踩倒的杂草,草叶上还沾着血迹,几滴暗红色的血珠落在泥土里,晕开小小的圆点。
“有人受伤了。”陈默蹲下身,用手指蘸了点血迹,放在鼻尖闻了闻,“血腥味很淡,应该是几个小时前留下的,伤口应该不深。”
“是反抗者吗?”苏晴的心提了起来,“会不会是陷阱?”
林野没说话,只是盯着血迹延伸的方向。那些血珠断断续续,像一串被遗忘的项链,指向树林深处的一片乱石堆。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把生锈的匕首——这是昨晚从仓库角落里顺来的,刀鞘上刻着和老槐树上一样的三角符号。
“跟着血迹走。”他把匕首握在手里,刀柄的木质部分被磨得光滑,显然用了很久,“这匕首是反抗者的信物,他们不会在这里设陷阱。”
赵峰点点头,率先往前走:“我开路。”他的液压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,拨开挡路的荆棘,金属管身撞在石头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树林比想象中茂密,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,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,踩上去“沙沙”作响。走了约莫半小时,血迹突然断了,前方出现一个被藤蔓掩盖的山洞,洞口的杂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。
“应该是这里了。”林野拨开藤蔓,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,洞里漆黑一片,深不见底。
“我去拿手电筒。”陈默刚要翻背包,就被苏晴拉住了。
“别出声。”苏晴把手指放在唇边,示意大家听——洞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,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。
赵峰比了个“跟上”的手势,率先走进山洞。林野和苏晴紧随其后,陈默殿后,手里紧紧攥着那把能发射信号弹的改装枪。
山洞不深,走了十几步就到了底。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,他们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,穿着和夜枭相似的黑色作战服,腿上缠着染血的绷带,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和林野一模一样的生锈匕首。
“自己人?”那人听到动静,猛地抬起头,手里的匕首瞬间对准他们,眼神警惕如鹰。他的左额角有一道疤痕,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,让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更添了几分狠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