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再喝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!”
“我还能……”
青年大着舌头挣扎,忽然瞥见邻桌独自饮酒的刘复,随后目光死死钉在对方酒坛上。
他猛地挣开同伴,踉跄着扑到刘复案前,带翻了半碟豆干。
陶碗在地上骨碌碌打转,惊起一片喧哗。
“好酒!”
青年直勾勾盯着坛,喉结不住滚动,涎水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,
“兄台行行好,分……分一口!”
刘复自不是小气之人,但还按住酒坛往后一撤,故意打趣道:
“你我素不相识,连你名都不知道,为何要给你?”
“只要给酒——”
青年醉眼朦胧,眼里只有美酒,拍着胸脯,震得木案上碗筷叮当乱响,粗布衣袖扫过酒碗,
“你说我名什么我就名什么!”
“戏志才,你发什么酒疯!”
几个同伴慌忙上前拉扯,却被他甩开衣袖。
刘复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一愣,——这不正是自己打算寻找的那个曹操帐下早夭的奇才?
他本无意替人改名,但瞧着青年红透的脸颊和迷蒙眼神,觉得要是不做点什么以后照样不好攀关系。
要是以玩笑的方式留下话头儿,改天借着由头拜访一番自然容易了。
忽又觉这是个绝佳的结交契机。
“那你就名展如何……哈哈哈!”
刘复故意拖长尾音,眼中满是戏谑,同时蘸着酒液在斑驳的木桌上划出个字。
“好好好!”
青年此刻满脑子都是酒,头点得如捣蒜,一把抢过酒坛仰头痛饮。
酒水顺着下巴流进衣领,他却浑然不觉,咕咚咕咚灌完最后一滴,便瘫倒在同伴怀里,鼾声如雷。
同伴们又气又笑,向刘复表达歉意过后告辞架着这个新鲜出炉的“戏展”往门外走去,
木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,惊飞了梁间沉睡的麻雀。
刘复心情不错,没有强行厚着脸皮和这些人结交,时间还长,没人引荐硬凑过去只会让人反感。
刚要叫店家结账,方才架着戏志才的褐衣士子忽然折返,袖口还沾着酒渍。
他郑重一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