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。
赵洪启把烟头重重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“准了。”
他起身,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门关上后。
会议室里只剩下沉默的众人。
东北佬一拳砸在墙上,低声骂了句脏话。
边彦博默默整理着桌上的文件。
徐婉冰站在原地,望着窗外龙海市的夜景,久久未动。
“队长……”
边彦博看着徐婉冰的背影,淡淡的开口道:
“你也要走,对吧?”
此话一出。
气氛霎时间凝固了。
徐婉冰的背影微不可察的顿了顿。
…………
清晨五点。
冬日的龙海市还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。
只有天际线透出一丝灰白。
寒气侵人,街道空旷。
偶尔有早起的环卫工和准备早点的摊贩,在寂静中制造出些许声响。
柳柒的出租屋内。
他换上了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明黄色道袍。
背上那个从青牛观带下来的蓝色土布包袱。
包袱里只有几本旧书,三枚铜钱,以及刘嘉送的那柄短剑。
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
他来时孑然一身。
去时,亦不想带走这座城市的任何尘埃。
他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出租屋。
目光扫过徐婉冰给他买的水果,边彦博带来的书,东北佬他们塞满的冰箱……
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锁舌扣上的轻响,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。
他没有通知任何人,也没有人前来送行。
或许徐婉冰他们知道。
但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。
他独自一人,走在空旷的街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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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薄身形在初冬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。
但其脚步却异常坚定。
道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,与周围现代化的都市景观格格不入。
或许。
他本就不属于这里。
从他下山的那一刻起,命运的轨迹就已然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