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直沉默的林奇。
林奇正低头摆弄着一个从怪虫甲壳上拆下来的、会变色的零件,试图把它安在调光开关上做指示灯。感受到众人的视线,他头也不抬,吐出三个字:不卖。不借。不看。
干脆利落,堵死了所有路子。
钱宝来痛心疾首,墨渊捶胸顿足,柳轻烟若有所思,石铁点了点头。
事情并未就此结束。三天后的午夜,万籁俱寂,只有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。林奇坐在破船的驾驶座上,测试调光开关在不同档位下的能耗——纯粹是闲得无聊。当旋钮转到最低档,几乎关闭的状态时,船头的回春灯忽然轻微震动起来,灯罩上的莲花纹路自行流转。
紧接着,一道极其黯淡、却异常清晰的乳白色光柱投射在广场上空,形成了一段全息影像——
不是宏大的建桥场面,而是一个宁静的守桥人哨所内部。一个穿着古朴制服、面容与林奇有七分相似的年轻身影,正就着昏暗的灯光,用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枚令牌。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,指尖拂过茶杯图案时,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镜头缓缓拉近,可以清晰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、与林奇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丑茶杯。
影像只持续了短短七秒便如同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。但所有被惊动而望向天空的人,都看清了那个守桥人的样貌,以及那个熟悉的丑茶杯。
整个启源之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晚风吹过街道,卷起几片落叶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
钱宝来张着嘴,手里的记账符飘落在地都浑然不觉。墨渊的眼镜滑到了鼻尖,忘了推回去。柳轻烟指尖捏着的报告散落一地。连石铁都停下了擦拭战斧的动作,望着天空出神。
豆浆议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广场,他放下喝空的豆浆杯,轻轻鼓了鼓掌:精彩。他走到破船边,仰头看着驾驶座上的林奇,仔细打量着他那金属铸就的脸庞,所以,是祖传的编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