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嗓音低哑,似夜雾漫过荒原,裹挟着忘川彼岸吹不散的思念。
神识如丝,缠绵而上,每一缕都浸着蚀骨的眷恋。
冥界那个鬼地方,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。
那里寒彻骨,寂如雪。
没有她在身边,连月光都是冷的。
“主人,我想你。”
每一缕冥雾升起时,雾霭中浮现她抚琴浅笑的剪影;
每一朵彼岸绽放时,蕊心深处都藏着蚀骨销魂的相思;
每一束月光倾泻时,清辉里尽是她温柔如水的目光。
“这般乖巧的小花朵——最讨人喜欢了。”
阮轻舞指尖轻点殷红花瓣,嗓音柔得似暖春细雨。
“那——我一直都乖乖的。”
风烬微微一怔。
既然他主人喜欢乖的——
那他就继续装乖吧!
反正他最擅长的,便是将疯魔藏于温顺之下,把执念锁进乖巧之中。
阮轻舞指尖抚过琉璃瓶沿,晨光在彼岸花瓣上折出细碎金斑。
“笙笙住在楼上——”
她眸中水雾微漾,嗓音似春风拂过剑穗。
“你们会好好相处的,对不对?”
瓶中的血色彼岸突然一颤。
花蕊深处迸发的血雾在触及她目光的刹那,如退潮般急速收敛,最后只余花瓣边缘一抹未褪尽的暗红。
“对——”
风烬的神识在花心蜷缩成乖巧的弧度,尾音却泄出一丝几不可察的锋芒。
他还在装乖的路上,他要稳住,不能冲动。
他要当主人心上——最乖的那一朵花。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白玉阶梯上洒落斑驳光影。
月沉璧缓步而下,银白绡纱长袍随着步伐轻漾,如水波流淌。袍摆点缀的蓝钻在晨光中闪烁,宛若群星坠海。
银蓝长发间,蓝宝石银冠流转着深海的光泽,每一道纹路都彰显着北海皇族的尊贵。
他抬眸——
那双蓝眸似最深邃的海渊,温柔得令人沉溺,仿佛多看一眼,就会被卷入那片无垠的深蓝之中。
沧海沉璧
“阮阮——早。”
他的嗓音清润,带着晨露般的凉意,却又藏着深海独有的温柔。
“笙笙,今日是把整片北海穿在身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