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夜冥轻轻颔首,魔角上的碎芒随着动作流淌如星河。
此刻的他褪去所有锋芒,乖顺得不像统御万魔的皇族,倒像只被驯服的夜豹。
“我会藏好的。”
墨袍衣袖下的手指却悄悄收拢,将方才她呼吸拂过的耳尖温度,连同那句藏好的蜜语,一并攥进掌心。
当他的魔角消失之后,他才出了月下竹苑,走回斜对面的九重阁。
推门而入,九重阁内空荡冷清。
没有轻纱幔帐,没有软榻香几,甚至连张像样的床榻都不曾备下。
只有冰冷的修炼台,和几盏长明的星灯。
就像潮笙说的,他过得太糙了。
一个人的时候,真没觉得有什么。
可——现在有了阮阮,他只想把最好的给她。
阮阮那样娇软的人儿,合该住在缀满鲛绡的暖阁里,枕着云锦,闻着熏香。
而不是这般……冷硬的所在。
“玄幽。”
月沉璧的声音如清泉流淌,自飞雪琼华楼飘然而至。
他斜倚雕栏,绡纱衣袂在风中轻扬。
“潮笙。”
紫夜冥身形微顿,抬眸望向对面楼阁。
“找阮阮做什么?”
月沉璧唇角含笑,语气温润如常。
“在天剑秘境得了一株花,送给她了。”
紫夜冥说得轻描淡写。
“倒是有些长进,知道怜香惜玉了。”
月沉璧忽然轻笑,目光有着几分意味深长。
“可以告诉我,是什么花吗?”
“不过是株野花,不值一提。”
紫夜冥双手撑着栏杆,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“哦——”
月沉璧轻应一声,绡纱衣袂掠过星澜湖畔,每一步都踏碎水面倒映的云影。
他停在月下竹苑的观景台前,指尖轻扣结界,漾开一圈涟漪。
“阮阮,我可以进来吗?”
嗓音如常温柔,却比平日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。
湖畔藤椅上的阮轻舞合拢书卷,指尖轻点,结界如纱幔般缓缓拉开。
湖边观景
“笙笙,怎么了?”
“来看看玄幽送你的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