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听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这就是说啊,他们可不是来跟咱们谈事儿的,也不是来收购啥的。他们是来把咱们这盏灯给灭了的啊。而且,人家还知道怎么找到咱们这儿来。
这一下,会议室里安静得吓人。强良气得咬牙切齿的,吴刚就像铁打的一样,一声不吭。我呢,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念头在那儿互相撞来撞去的。
要是咱们把系统一关,生态循环就崩了,那咱们可就都得死翘翘了。要是咱们接着这么干下去啊,每一次心跳,每一下敲击,那可都成了敌人的导航信号了。
可要是啥都不做呢,那就只能等着一艘画着烈日图腾的母舰过来,还打着“净化”的旗号,把整个月球炸得啥都不剩,全变成灰了。
不能再光这么守着挨打了。
我把头抬起来,瞅了瞅常曦,又看了看吴刚和强良。
“咱得把芯给换了。”我说道。
他俩一听,同时皱起了眉头。
“啥意思啊?”强良问道。
我没回话,直接走到中间的投影台前,拿手一划拉,就把广寒宫主信标的结构模型给调出来了。那根能量导管可是贯穿基地核心的,长得就跟桂树似的,顶上还飘着一颗幽蓝的晶体呢,这就是咱们对外发广播的源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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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灯啊,可不能灭。”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“不过呢,咱们能让它找错地儿。”
常曦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,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。
吴刚那镜面似的眼睛慢慢转向我:“你是想……”
我嘴角往上一挑,露出一丝冷笑。
“让他们听到声音,看到光亮,还以为是找到了火种呢。”
“可咱们啊,早就把芯给换了。”
我马上就拿定了主意,手指在投影台上飞快地划动,把广寒宫主信标的三维结构图给调出来了。那根从地核穿过的桂树形导管,在全息光影里幽幽地闪着光呢,就跟一棵在月壤深处扎了根的不死树似的。
“灯可不能灭啊。”我说话的声音稳稳当当的,但那股子坚决劲儿就跟能斩断铁似的,“不过咱能——换芯。”
吴刚那镜面一样的瞳孔轻轻抖了一下,强良皱着眉头冷笑一声说:“你在这儿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?这可是在玩命呢,又不是摆弄电路板!”
我没搭理他,就直勾勾地盯着常曦。
常曦站在光晕的边上,手指尖在空的地方轻轻一点,一下子就推演出了十七种信号伪装的模型。
过了三秒,她眼睛一亮,小声说:“你是不是想弄个‘逆熵广播’来伪造静默态运行啊?让真的核心彻底跟网络断开,然后用假系统来模拟心跳?”
我咧嘴一笑说:“还是你懂我啊。”
她的嘴角几乎看不出来地往上翘了一下,马上又变得冷冰冰的了:“要是搞砸了,生态循环就永远联系不上了,到时候咱们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。”
“所以啊,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。”我转身朝着控制台走过去,把手掌贴在认证区上,“把‘伐桂日志’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