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就记这个。”陆远抹了把他脸上的泪,转身对凌霜点头,“下去看看。”
凌霜的剑嗡鸣出鞘,剑尖在井口一点,整个人如鹤般掠入井中。
陆远趴在井边往下望,只见她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,片刻后传来低喝:“溶洞,有工坊。”
“去情工坊?”石老九的拐杖重重顿地,“果然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陆远已经抄起玄铁锅往地上一磕。
锅底撞碎积雪的瞬间,他从背包里抖出最后半袋响水稻米——这是系统商城换的,本打算留着给凌霜做酒酿圆子的,此刻却被他一把撒进锅里。
爆炎辣椒被他用庖丁解牛刀法剁成细沫,葱姜蒜末在掌心搓出香气,连最后一滴老抽调出来时,他都舔了舔勺子:“不浪费,不浪费。”
“陆远!”凌霜的声音从井底传来,带着少见的急切,“他们在喝忘味剂!再晚——”
“催什么,火候讲究的就是个准!”陆远抄起锅铲,猛火奥义在指尖炸开。
玄铁锅“轰”地窜起半人高的火苗,映得他额角的汗都成了金的。
米粒在锅里跳着舞,被辣椒的红、酱油的褐染成诱人的琥珀色,香气像把无形的刀,“唰”地劈开雪雾,直往井底钻去。
溶洞里,白瓷碗“哐当”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第一个战士砸碗时,手还在抖,可当红烧肉的香钻进鼻腔,他突然嚎啕大哭:“我娘……她过年杀鸡总藏鸡腿!藏在灶膛里!我偷过三次,每次她都装没看见!”第二个战士扯着领口,指甲在胸口抓出血痕:“我师父……他说厨子的手是命,可我想他的时候,就想摸摸他和面的手!”第三个战士直接冲向通风口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:“我要吃饭!我要回家!”
“够了!”
一声暴喝震得井壁落石。
阎罗踩着井沿跃下,手中锅铲带起的风卷得陆远衣角猎猎作响。
他眼尾的血痕红得刺眼,像道没愈合的伤:“你以为唤醒他们就是救赎?他们会记起失去的,求而不得的,痛不欲生的——”
“痛就对了!”陆远抹了把嘴角的血——刚才阎罗那一铲扫过来,他用锅硬接,震得虎口裂开道血口,“痛说明他们还是人!你倒好,把自己弄成个活死人,夜里翻个身都不会梦见饺子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