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故意凑近,绸缎手套蹭过玄霄发烫的手腕,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红的耳垂,“不过...我倒真想看看,你慌慌张张道歉的样子。”
“抱歉,是我忘了。”
玄霄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,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。他机械地往后退了半步,靴底碾碎沙粒的声响刺得海瑟音心头一颤。
她湖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,绸缎手套下的指尖无意识蜷起。明明方才还滚烫的温度,此刻却隔着莫名的距离。海风卷着咸涩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,将她险些脱口而出的挽留吹成飘散的泡沫。
“想回去了吗?”
她垂眸望着裙摆上被夜露打湿的褶皱,语调故作轻松。
玄霄却突然握紧空荡荡的手掌,月光从云层裂隙漏下,在他侧脸镀出冷硬的轮廓。他望着被云翳吞噬的残月,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:“不过现在似乎还不行。”
海瑟音猛地抬头,湖蓝色眼眸闪过惊愕:“什么意思?”
话音未落,便见玄霄掌心泛起微光,一柄白刃自虚空中缓缓浮现。熟悉的危机感瞬间攥紧她的心脏,绸缎手套下的手指已经本能地握住琴弓状剑柄,金属装饰在夜色中发出清越鸣响。
转身时,海浪拍岸的轰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,唯有紧绷的神经与对面寒光闪烁的剑刃,将未尽的氛围绞成锋利的弦。
潮湿的海风吹过枯草,几尊石像造物缓缓自阴影中浮现。海瑟音湖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,绸缎手套下的手指已经扣紧琴弓状剑柄:“天谴斗士和天谴猎手...尼卡多利的眷属为何出现在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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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里带着难掩的疑惑,尾音却被呼啸的风声撕碎。
玄霄白刃出鞘,剑脊映出天边残月:“7公里外还有悬锋的军队在往这边赶来,得速战速决。”
“真是麻烦。”海瑟音轻叹一声,紫黑裙摆翻飞如夜浪。玄霄刚迈出半步,眼前残影一闪——她竟比自己快了半息!琴弓剑划出银亮弧光,刀锋扭转间带起破空锐响,本该坚不可摧的天谴斗士,在她剑下如同被潮水冲垮的沙堡,石质身躯片片崩裂。
玄霄握剑的手微微发紧。飞溅的石屑中,他看见海瑟音发丝飞扬,绸缎手套掠过敌方颈侧时,竟在坚硬的石肤上留下渗着金血的伤痕。“这战斗力...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强呢?”
念头未落,破空声骤响!一名天谴猎手拉开石弓,箭矢泛着诡异的金光。玄霄瞳孔骤缩,掌心微光乍现,从虚空中握住一柄长矛掷出!
矛尖穿透猎手胸膛,将其钉在枯树之上。然而那怪物竟仍在挣扎,金血顺着矛杆滴落,在沙地上灼烧出焦黑痕迹。
就在玄霄握紧剑柄准备再度出击时,海瑟音突然将琴弓剑横置于唇边。金属琴弦震颤的刹那,一道银蓝色音波轰然炸开!天谴猎手身上的战甲如蛛网般龟裂,尼卡多利的金血尚未落地,便在音浪中凝固成细碎的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