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霄望着他染血的身影,声音沉得像命运重渊的磐石,字句都带着剖开迷雾的重量:
“尝试从不是错误的原罪——在未真正看清结局前,便将所有可能全盘否认,这不是坚守,是裹足不前的逃避。”
他抬剑指向远方隐约的烛火微光:
“你越是往后退,越是躲着所谓的‘风险’,便越抓不住你要的答案。逃避带不来救赎,只会让疑虑变成深渊。”
话音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丝痛惜,却依旧字字清晰:
“你说你在守岁月正道,可你守的,是自己臆想的‘安全’,不是我们曾并肩信誓旦旦要护的世界。这般将逐火之路拦在门外,将我们推在对立面——终究,是背叛了曾经同路的誓言。”
最后一句,他说得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
“逐火的方向,从没有错。”
索忒里奥斯捂着流血的胸口,身形在岩壁上撞出沉闷的声响,银灰色瞳孔里却燃着不肯熄灭的执拗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:
“你会后悔的……等你亲眼看见逐火燃尽最后一丝生机,看见所谓的‘光明’撕开创世的假象,就会知道自己走的全是错路!”
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,戈尖撑着地面勉强站直,声音里淬着破釜沉舟的决绝:
“你若非要认死理,那便不必再劝——我守的不是一时的意气,是岁月的真相,是不让黄金裔沦为记忆柴薪的底线。”
银灰色时光纹路在他周身微弱闪烁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:
“这条路,我退不了。你们要走的逐火之路,我也拦定了。要么你现在杀了我,让我在回溯中继续阻你;要么你转身回头——没有第三条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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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霄眸色沉沉地压下最后一丝波澜,紫蓝剑刃上的光华凝如寒铁,字句都带着命运重渊的凛冽:
“非得这样吗?”
他缓缓抬剑,剑尖对准索忒里奥斯淌血的心口,声音低得像冥河的水流声:
“如你所愿,师弟。我会送你踏上那条深不见底的路,带你去问候那位执掌冥河与轮回的死亡泰坦——塞纳托斯。他的触碰能解离万物,却也掌管着亡魂的归宿,或许只有他能让你看清,你所信的‘真相’有多虚妄。”
目光掠过对方染血的衣襟与碎裂的面具,语气里掺了丝难以察觉的怅然,却依旧坚定:
“我信你的灵魂本是高尚纯洁的,正如黄金裔应有的模样,只是被扭曲的低语蒙了眼、遮了路。你以为守的是岁月正道,实则是困在‘拒绝死亡’的执念里,忘了死亡泰坦本是赋予轮回与重生。”
剑刃微微前倾,紫蓝光华映亮索忒里奥斯苍白的脸:
“今日我斩的不是你,是缠在你身上的迷障——解放你的肉身,让你的灵魂顺着冥河漂向裁决之地,在塞纳托斯的宣判下,从这场错误的坚守里彻底解脱。”
“不过也要感谢你。”
玄霄垂眸拭去剑刃血珠,声音里淬着刚悟透的清明:
“你让我摸清了时光回溯的轨迹——你的‘退路’,从来都是你自己走过的路。”
他侧眸瞥了眼身后的海瑟音,见她已会意戒备,便抬步缓缓向前。
索忒里奥斯眼中闪过警惕,拼尽余力挥戈横扫,幽蓝戈影刚起势,玄霄却突然顿步——他没有硬接,反而盯着索忒里奥斯脚下那片残留着银纹的地面,那是对方三息前站立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