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书说到,兔墩墩祭出那能坍缩星河的黑洞炸弹,轰得星辰震颤,却连宇宙蛋的壳都没能焐热半分。
可谁能料到,在R5凡人星球那间飘着柴火味的茅屋里,一口黢黑的老蒸笼,蒸腾着混着玉米香、麦麸气的白汽。
竟把这顽石般的宇宙蛋焐得裂开细缝——那裂缝里淌出的蛋清,像皎洁的固体月亮,竟泛着比银河更柔的光。
蛋黄颤巍巍的,像凝固的阳光一样,裹着一团浓缩的星云。
莹莹和灵儿那时已气若游丝,灵根在体内蜷成枯黄的细枝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灵力溃散的刺痛。
当老奶奶颤巍巍端来那碗白面疙瘩汤,葱花浮在汤面,碎蛋花沉在碗底,两个小家伙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执念。
被兔墩墩和少年穿山甲,用木勺舀起半勺,先放到自己嘴边,吹几口气,稍凉不烫后,再像给小娃娃灌汤药一样,送进她们的嘴里。
刹那间,那蛋花像是活了过来。先是舌尖尝到一股说不清的甘冽,像晨露混着星尘,顺着喉咙滑下去的瞬间,丹田猛地一热——不是烈火灼烧,而是春日融冰般的温润。
不是琼浆玉液,却胜似绝世美味,不是灵丹妙药,却胜似春风化雨,不似鬼斧神工,却胜似妙手回春。
莹莹只觉那股暖意顺着经脉游走,所过之处,原本枯萎的灵根,竟像千年老胡杨,遇到久违了的甘霖雨路。
更像是万里干旱的沙漠戈壁,经历了一场倾盆大雨的洗礼,无数枯黄的枝干,瞬间簌簌地抽出新芽,嫩芽上还沾着细碎的雨露光屑。
灵儿的指尖泛起涟漪,那涟漪荡到心口,原本空落落如千里沙漠一样枯燥干旱,如万里大海一样干枯的灵力丹田。
忽然被亿万璀璨夺目的光点,像波涛汹涌的潮水填满一样,就像是有人把一整个宇宙的星系都塞了进去一样。
不到半个时辰,她们躺在炕上铺着的粗布被褥里,浑身已裹上了层流动的七彩光晕。
莹莹的睫毛上凝着五光十色,七彩夺目光珠,眨眼睛时,晶莹的光珠滚落,在炕席上砸出细碎的,灿烂辉煌的星芒。
灵儿的发丝根根竖起,每根头发丝都缠着圈彩虹似的光带,轻轻晃动,带起的气流竟在空气中画出螺旋的星轨。
这哪是寻常疗伤?分明是灵根在分子层面上拆了重造——骨骼里渗出星砂般的光点,血液里游弋着萤火虫似的能量粒子,连心跳声都变得像恒星自转般沉稳有力。
谁不知这少年穿山甲的宇宙蛋藏着多大的造化?它虽没到宇宙奇点那般能炸开一个新世界的地步,可里头封存的能量,足够撑起一整个宇宙的生灭。
偏巧莹莹和灵儿那颗为救C1宇宙燃尽自己、却仍揣着善念的魂灵,成了开启这股伟力的钥匙。
当光晕渐渐敛去,两个小家伙睁开眼,眼底竟映着旋转的星系——她们不仅把灵根修得比金刚石还结实。
体内更是像揣了片永远不会干涸的星海,往后哪怕灵力耗空,只需喘口气,灵根就能像恒星吸积盘似的,自动把散在宇宙里的能量吸回来。
吞天狼大叔把神眼眯成道金缝,扫过两个小家伙,喉结动了动:“好家伙……这俩娃娃,是实打实踩进大宇宙境界了。”
这话落地,五人里就数兔墩墩最不是滋味。
他瞅瞅自己那还在准大宇宙门槛上晃悠的灵力波动,耳朵“唰”地竖起来,一蹦三尺高,扑过去就搂住少年穿山甲的脖子。
毛茸茸的脑袋在对方肩头蹭:“穿山甲老弟!你看莹莹灵儿都鸟枪换炮了,我这还扛着老步枪呢!”
他眼珠骨碌碌转,鼻尖嗅了嗅,忽然盯上少年穿山甲胸前衣襟——那儿鼓鼓囊囊的,轮廓圆滚滚的,像揣着个小皮球。
“你兜里是不是还有宇宙蛋?”兔墩墩爪子不老实地往人怀里探,“匀我一颗呗!就一颗!我保证,吃了立马跟你们齐头并进,绝不拖后腿!”
手腕却被少年穿山甲一把攥住。少年的指节还带着点孩子气的纤细,力道却稳得很,像钳住块顽石:“小兔子别闹。”
他眉头蹙着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浅影,“你离大宇宙境界就差层窗户纸,多做点正经事,说不定哪天真气一冲就破了。”
他把衣襟往紧了拢了拢,声音沉了沉,“这蛋是救命用的,你现在精气神足得很,用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