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扫向地上与自己穿着相似的刘嫣然,已然明白几分,眼神瞬间冷冽如冰。
楚砚沉顺势靠在她身上,抓住仍带着寒气的衣袖,手指冰凉,抬起苍白的脸,眼圈因剧烈的咳嗽而泛红,眸底甚至还带着丝尚未褪去的惊惧和后怕,声音沙哑虚弱,带着委屈,“王妃,你总算回来了,她方才突然闯进来,还欲行刺本王,本王奋力反抗,不知怎的,她就……”
他说着,又是一阵剧烈咳嗽,仿佛受到天大的惊吓,将一个病弱王爷遭遇刺杀后的无助与恐慌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柳云萱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,再看看地上死透的刘嫣然,以及那柄不知何时掉落在楚砚沉脚边,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匕首,心中怒火升腾,可更多的是对楚砚沉的心疼。
她轻轻拍着他的背顺气,声音放缓,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,“王爷受惊了,是妾身疏忽,让这等包藏祸心之人惊扰王爷,您没事就好,剩下的事,交给妾身处理。”
柳云萱扶着楚砚沉在床上躺下,指尖触到冰凉的手背,心头怒火更盛。
她转头看向门外闻声赶来的周伯和几个心腹护卫,声音冷冽如冰,“周伯,刘侧妃意图行刺王爷,已被当场击毙,这里处理干净,对外就说刘侧妃突发急病暴毙。”
周伯看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刘嫣然和散落的食盒碎片,又看眼靠在柳云萱肩上,面色苍白如纸的楚砚沉,立刻躬身应道,“老奴明白,这就去办。”
几个护卫迅速上前,动作利落地将刘嫣然的尸体用披风裹好抬出,另一批人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和碎片。
整个过程悄无声息,训练有素。
柳云萱扶着楚砚沉躺下,替他掖好被角,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他腰带似乎比平常的腰带更硬些。
她动作微顿,却什么也没问,只是柔声道,“王爷先歇着,妾身去处理后续事宜。”
楚砚沉虚弱地点头,闭目轻咳,“有劳王妃。”
柳云萱走出主院,脸上温和尽褪,对等候在外的玳瑁低声道,“去查,刘嫣然今日都接触过什么人,特别是她身边那个叫碧鱼的丫鬟。”
不过一炷香时间,玳瑁便回来禀报,“娘娘,碧鱼已经在房里自尽了,我们在她枕下发现了这个。”
她递上一张银票和一个小瓷瓶。
柳云萱接过银票一看,面额百两,票号属于京城最大的钱庄。
她又打开瓷瓶闻了闻,一股异香扑鼻而来,是宫中秘制的暖情香。
“好得很。”
柳云萱冷笑,“连宫里的东西都流出来,去把另外四位‘妹妹’请到花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