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——!
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!邓茂无头的尸身晃了晃,轰然栽倒!那面“程”字大旗,也被关羽刀锋顺势扫断,颓然倒地!
程远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打马。但溃兵如潮,反而堵住了去路。眼看那浑身浴血、如黑塔般的凶神张飞越来越近,他发出绝望的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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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挡我者死!”张飞厉喝,程远志肝胆俱裂,勉强举刀迎战张飞,却被张飞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震得手脚发软,蛇矛如毒龙般钻透他的防御,一矛刺穿胸膛,挑于马下!
“邓头领死了!” “程帅死了!”“大旗倒了!” “快跑啊!”
主将瞬间毙命,黄巾军彻底失去了指挥,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。一场击溃战变成了追击战和歼灭战。鹰愁峡东岸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将浑浊的拒马河水染成了暗红色。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焚烧辎重的气息。
夕阳西下,战场渐渐平息。刘备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跪倒一片的俘虏前,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,胸膛剧烈起伏。环顾四周,剩下的数百乡勇,经过这场血火淬炼,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稚嫩和茫然也已褪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过生死、见过血的冰冷和坚韧。他们身上简陋的皮甲布满刀痕箭孔,手中的兵器沾满血污,但站立的姿态,却如同一片沉默而锋利的钢铁丛林!
西岸高地上,校尉邹靖和他麾下的官军以及数百涿郡郡兵,早已看得目瞪口呆,浑身冰凉!从战斗爆发到结束,不过短短半个时辰!刘备那如同机械般精准的箭雨覆盖、那悍不畏死、配合默契的步卒冲击、关张二人那近乎非人的恐怖武力、以及最后斩将夺旗、追杀主将的雷霆手段……这一切,都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!这哪里是乡勇?这分明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、只为杀戮而生的修罗!
邹靖与刘备会师,看着眼前景象,邹靖激动地抓住刘备的手臂:“玄德!真乃神机妙算!此战大捷,皆你之功也!以少胜多,阵斩敌酋,古之名将不过如此!” 他看着刘备身后那虽经血战却阵型不散、眼神锐利的数百义军,再看看如同血染战神般的关羽、张飞,心中震撼无以复加。此子,绝非池中之物!
刘备谦逊道:“全赖大人正面抗敌,吸引贼众,备方能侥幸成功。此乃将士用命之功。” 很快,兵士将程远志、邓茂两颗血淋淋的首级献上。
邹靖朗声道:“好!便用此二贼酋的首级和鲜血,来祭我大军战旗,告慰郭刺史、刘太守在天之灵!” 仪式肃穆而血腥,两颗头颅被高高挂起,鲜血滴落在崭新的“汉”、“邹”、“刘”字军旗上。所有幸存将士,无论是北军、郡兵还是刘备的义军,都感到一股凛然的杀伐之气和同仇敌忾的豪情油然而生。
清点战果,斩首数千,俘获过万,辎重粮草无数。但邹靖和刘备的兵力也折损不少,尤其是正面的郡兵。 刘备看着那些面黄肌瘦、眼神惶恐的黄巾俘虏,对邹靖道:“校尉,黄巾势大,此战虽胜,其反扑必然更烈。我军兵力紧缺,这些俘虏,多为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,被张角妖言蛊惑。不如择其青壮老实者,编入军中,一则补充兵力,二则给他们一条生路,以免再次为贼。其余老弱,可发放少许粮米,遣散归乡。”
邹靖闻言,深深看了刘备一眼,此子不仅善战,更懂人心和长远之道。他重重点头:“玄德所言极是!就依此办理!俘虏甄别、整编之事,由你全权负责!本尉为你作保!”
涿郡太守府。
当程远志、邓茂两颗经过简单处理、依旧狰狞可怖的头颅,以及邹靖亲笔书写的、详细描述鹰愁峡大捷,尤其突出刘备的首功和关张之勇以及收编俘虏建议的战报,一同呈送到刘焉案头时,这位老成持重的太守,惊得直接从坐席上站了起来!
“五百……歼敌两千?阵斩程、邓二贼?”刘焉拿着战报的手都在微微颤抖,反复看了几遍,才确信无疑。狂喜瞬间涌上心头!程远志、邓茂授首,广阳黄巾群龙无首,南下威胁顿解!这不仅是涿郡的胜利,更是整个幽州战局的重大转折!这不仅是军事上的胜利,更是巨大的政治资本。而他刘焉,作为举荐、支持刘备的太守,这份泼天功劳,足以让他在朝廷中枢都挂上号!刘焉越发觉得认下这个“贤侄”是一步妙棋,他原本只当刘备是个可用的助力,没想到竟是一块惊天璞玉,更有关羽张飞这等绝世猛将辅佐!
“快!传我命令!”刘焉霍然起身,“重赏刘玄德及其部众!其所请整编降卒之事,一概照准!另,再从府库拨付粮草军械,助其扩军练兵!以后凡有军务,可让玄德参赞谋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