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月娘独自对镜理妆。 镜中映出的人影,与往日清冷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一袭质地轻柔如烟的淡青罗裙,颜色是最接近林宸宇描述中“阿宁”常穿的那种青。
然而,这裙装的剪裁却颇为大胆心机——交领微微偏低,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滑得晃眼的肌肤和精致玲珑的锁骨,更将那饱满柔软的弧度勾勒得若隐若现,既保留了那份清雅韵味,又平添了几分无声却致命的诱惑。
发髻并未梳得繁复,只是简单挽起,用一支通体莹白、雕工精湛的木兰玉簪固定,那含苞待放的形态栩栩如生。她略施薄粉,淡扫胭脂,眉宇间顿时笼上一丝轻愁与温婉,唇瓣点了浅绯色的口脂,显得柔软而诱人。
淡青罗裙,木兰玉簪,表面柔婉……林宸宇,你看清楚了,这难道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模样?
柳月娘看着镜中这身打扮,从发型到衣饰,从神态到气韵,都精准地复刻着林宸宇那日描述的模样,却又在不动声色间,加入了一些更具冲击力的、属于成熟女子的风情。
光是像还不够,需要一点额外的“惊喜”,才能让这份“相似”更具冲击力,让他更难以自拔。
柳月娘拿起备好的锦盒,里面是一盒她亲手调制的宁神香,用料珍贵,既不失礼,也不至于过于殷勤。然后,她乘上马车,径直前往那座森严的城主府。
递上拜帖,言明是来回谢林宸宇前日的赠礼之谊。护卫显然早已得了吩咐,并未阻拦,恭敬地引她入内。
穿过几重深邃的回廊与雅致的水榭,引路的护卫在一处极为清幽、临水而建的院落前停下。
“柳仙子,大公子就在院内临水的听雨轩中静养,请您自行过去便可。”
柳月娘颔首,独自一人踏上通往水榭的九曲竹桥。
桥下碧水潺潺,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悠然游动,水边植着几株罕见的白莲,正值花期,幽香阵阵,沁人心脾。
水榭四面垂着细密的竹帘,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凭栏而立,似在专注地观鱼,又似在兀自出神。
柳月娘缓步走近,脚步声放得极轻。
竹帘被一只苍白修长、指节分明却隐隐透着力道的手轻轻掀开,林宸宇的身影出现在帘后。
他今日仍是一身月白常服,墨发未束,随意披散在肩头,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透明,唯有那双深眸,在看到她的一瞬间,骤然迸发出惊人亮彩,那光芒中充斥着巨大的震惊、难以置信的恍惚、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、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痴迷。
林宸宇的目光如同最粘稠的蜜糖,死死锁在柳月娘身上——从那身几乎与记忆中重叠的淡青罗裙,到发间那支熟悉得让他心尖发颤的木兰玉簪,最后,不可避免地,灼灼地落在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,那片雪白细腻、光滑得晃眼的肌肤和那诱人的起伏曲线之上。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,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太像了……这衣裙,这发簪,这温婉神态……和阿宁当年……几乎一模一样……他心中巨震,狂喜与针扎般的痛楚疯狂交织。
可阿宁……从不曾……穿得这般……这般……惹人遐思……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那抹惊心动魄的雪色上移开,心底一个阴暗的声音在疯狂叫嚣:这肌肤……真白啊…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,晃得人眼晕,不知摸上去是何等滑腻温软……诱人采摘的的模样和阿宁完全不同……
然而,就在柳月娘开口的瞬间,那清冷中带着刻意柔化的嗓音,瞬间将他从沸腾的思绪中拉回现实:“林公子?我特来感谢你之前所赠静心木之谊。”
“……是……你?”林宸宇仿佛被她的声音惊醒,眼底的恍惚迅速褪去,但那份灼热的惊艳与对“赝品”本身产生的浓厚兴趣和占有欲却丝毫未减。
他侧身让开:“原来是柳仙子,快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