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玠秘密前往长安后,琰堡的运转并未停歇。
黑山军的商路已然稳固,河内方向的通道也逐渐打开,刘岱因王彧受挫,一时竟也按兵不动。
琰堡竟难得地获得了一段喘息之机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这一日,蔡琰正在新建的“凤鸣书院”内,听陈群为选拔出的数十名聪慧少年讲解《韩非子·五蠹》。
书院依山而建,窗外松涛阵阵,室内书声朗朗。
蔡琰坐于屏风之后,并未露面,只静静聆听。
她深知,未来的根基,不仅在刀剑,更在这些蒙童的启蒙之中。
忽见夏侯令女步履轻捷地穿过庭院,来到屏风外侧,低声道:
“主公,前厅有客至。是徐州牧陶谦的使者,名为糜竺,言有要事求见。”
“糜竺?”蔡琰微微一怔。
此人她有所耳闻,乃徐州富商,家资巨万,更难得的是品行端正,如今竟成了陶谦的使者?
陶谦远在徐州,与自己素无往来,此时遣使前来,所为何事?
她向陈群微微颔首示意,便悄然起身,随夏侯令女离开书院。
前厅之内,一位年约三旬、面容儒雅、衣着虽不华丽却用料极精的男子正安然端坐,见蔡琰入内,不卑不亢地起身行礼:
“徐州别驾糜竺,奉我主陶徐州之命,特来拜会蔡大家。”
“糜别驾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
蔡琰于主位坐下,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位后世被称为“蜀汉四相”之一的敦厚长者,“陶徐州坐镇徐州,保境安民,琰心甚敬。不知此番遣别驾远来,有何见教?”
糜竺笑容温和,言辞却极为得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