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将军忠勇可嘉,”郭嘉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病弱的沙哑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,
“然袁绍势大,不可力敌,只可智取。其兵虽众,然有其三弊。”
他伸出三根手指:
“一,粮草转运艰难,战线越长,其后勤压力越大。
二,主骄将悍,颜良、文丑勇而无谋,袁绍本人刚愎自用,已杀田丰,囚沮授,无人能制。
三,内部不和,袁谭、袁尚之争,乃其心腹大患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
“故,我军策略,当以‘拖’为主,‘耗’为辅,‘间’为奇。”
“徐晃、张辽将军在河内,需依托坚城,深沟高垒,避其锋芒,挫其锐气。
不必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,但要让他每前进一步,都付出血的代价。此为‘拖’。”
“令赵云将军所部精骑,游弋于黄河沿岸,寻机截击其粮队,焚其辎重。
令黄忠将军水师,继续北上渤海,袭扰其沿海仓储。此为‘耗’。”
“至于‘间’,”郭嘉目光转向徐庶,“元直,河北之事,需再加一把火。
将袁绍杀田丰、囚沮授之事大肆渲染,尤其是要让袁谭和袁尚的支持者都相信,对方是导致田丰、沮授罹难的罪魁祸首。
同时,可散播谣言,言袁绍久攻河内不下,迁怒后方,欲清查各地钱粮,拿某些‘办事不力’的豪强、官员开刀。”
徐庶心领神会:“祭酒放心,属下必让河北人心惶惶,内乱自生。”
郭嘉的策略条理清晰,正奇相合,让原本激愤的众将冷静下来,细细品味其中奥妙。
这时,蔡邕颤巍巍地出列,向御座和蔡琰、郭嘉分别行礼,朗声道:
“陛下,昭姬,祭酒。老臣以为,除军事应对之外,朝廷大义名分,亦不可废。
当再发檄文,历数袁绍十大罪状,传告天下。
并可遣使至袁绍军中,斥其无君无父,若其肯退兵谢罪,朝廷或可宽宥其部分罪责。
此举,虽未必能令其退兵,却可彰显朝廷仁至义尽,占尽道义,动摇其军心士气。”
蔡琰微微颔首:“父亲所言在理。
子扬,檄文之事,由你负责,务求犀利磅礴。
遣使之举,亦需安排得当人选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刘晔躬身领命。
朝会又商议了南方局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