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岗军的喊杀声在旷野上回荡了十里有余,尘土飞扬中,程咬金勒住胯下战马,抬手示意大军停止追击。“弟兄们,收兵!”他高声喊道,声音透过厮杀后的余韵传遍阵列,“王世充已是丧家之犬,洛阳城路途遥远,穷寇莫追,咱们先回寨休整!”
程啸天闻言,也缓缓收住玄火黑骊的缰绳。六万斤力量催动后的赤红光晕渐渐褪去,玄火盘龙锤上的火龙纹恢复沉寂,只留下淡淡的余温。他勒马立于程咬金身侧,望着王世充逃窜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随即被归乡的暖意取代。
程咬金拍马凑了上来,一把搂住程啸天的肩膀,爽朗的笑声震得人耳膜发颤:“二弟!你回来得真是时候!再晚一步,咱们瓦岗寨就要被王世充这狗贼给围得水泄不通了!”他上下打量着程啸天,满眼赞叹,“瞧瞧你这一身本事,力气当真是恐怖,连黄霸天那夯货都接不住你四招,真是给咱们瓦岗长脸!”
“大哥过奖了。”程啸天笑着拱手,语气带着几分谦逊,“陇西那边的大战已经结束,临洮被李二公子顺利拿下,金城也被我攻克了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哟还下令斩了薛举父子,我离开金城时,把伍云召、伍天锡、雄阔海三位兄弟,还有三万铁骑都留在了那里,一来镇守城门,二来等候李二公子抵达后交接防务,确保金城安稳。”
“好!做得周全!”程咬金连连点头,对程啸天的安排十分满意。
程啸天话锋一转,眼中多了几分急切:“对了大哥,我跟黄霸天交手时,他无意间提了一句,说我师傅就在瓦岗寨?此事当真?”
“哎呀!你不说我倒忘了跟你细说!”程咬金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几分凝重,“你师傅确实在咱们这儿,不过前段时间遭了大难!被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师弟陆风给暗算了,不仅受了重伤,还中了剧毒,前些日子一直在养伤,可把我们急坏了!”
“什么?!”程啸天脸色骤变,心头一紧,连忙追问,“我师傅现在怎么样了?伤势可有好转?”
“你别急,别急!”程咬金见他着急,连忙安抚,“现在已经没事了!毒性解了,伤势也痊愈得差不多了,就是还需要静养几日。走,咱们现在就回寨,我带你去见他!”
话音未落,程咬金已调转马头,朝着瓦岗寨的方向疾驰而去。程啸天紧随其后,玄火黑骊四蹄翻飞,尘土卷起一路烟尘。十万大军井然有序地收拢阵列,朝着寨门缓缓回撤,旌旗招展中,疲惫却兴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不多时,大军便抵达瓦岗寨下。守城士兵见是程咬金等人凯旋,连忙大开城门,欢呼声震天动地。进入寨内,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和士兵,纷纷对着程啸天等人拱手喝彩,称赞他们大败王世充的赫赫战功。
程啸天无心顾及周遭的欢呼,一心记挂着师傅的安危,催马跟着程咬金直奔沐尘道长的居所。那是一间雅致的小院,院内种着几株青松翠竹,透着几分清幽。刚到院门口,便看到几个士兵正在院中洒扫,见到程咬金和程啸天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道长在屋内吗?”程咬金急声问道。
“回大王,道长刚回屋内静养。”士兵恭敬回道。
程咬金不再多言,推门便走了进去。程啸天紧随其后,一踏入屋内,便看到一位须发皆白、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榻边闭目养神,虽面色尚有几分苍白,却已然没了之前的狼狈,正是他寻觅许久的师傅沐尘道长。
“师傅!”程啸天喉头一紧,快步上前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紧紧握住沐尘道长的衣袖,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与哽咽,“徒儿不孝,让您受苦了!没想到您竟会来瓦岗寨,前几年我几次派人请您来瓦岗寨享清福,您都不愿来,如今……如今您终究还是来了。”